那一聲厚重的關門聲傳入盛淺予的耳中時,她全身癱軟地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成功地觸怒了道北霆,並且知道了遲歡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但是盛淺予更知道,在遲歡和孩子之中,道北霆更傾向於孩子。
否則,剛才那份文件就該甩在她麵前,應驗了賀歸來的那句童言無忌。
孩子……就是盛淺予現在手中最大的籌碼。
遲歡,你有什麼呢?
……
道北霆進了書房,將文件袋扔到書桌上,抽了一支煙出來點上,坐在椅子上,開始吞雲吐霧。
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當煙灰缸都快要滿出來的時候,書房裏麵充斥著嗆人的煙味,男人嘴上叼著煙,眯著眼將文件袋拿了過來。
拆開,把協議拿了出來。
青煙迷了道北霆的眼,他眯著眼看著封頁上的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真他媽刺眼。
他還真當自己是十八九歲的魯莽少年,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把離婚協議都拿回來了,結果現實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他要離婚,他道北霆的兒子就得在單親家庭中長大。他說不會給道念衾找後媽,就當真會讓遲歡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他?
男人冷嗤一聲,將桌上的打火機拿了過來。
“叮--”
火苗竄起,黃藍色的火焰慢慢靠近他手中的協議。
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才能明白成長的意義。
在火快要燒到他的手時,道北霆才將手中隻剩了三分之一的文件扔到垃圾桶裏麵,看著它們,燃盡。
書房裏麵彌漫著香煙味和紙張燃燒過後的煙味,刺鼻。
男人難得頹廢一次,而後放在口袋裏麵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周易的來電,道北霆遲疑了許久,終是摁下了接聽鍵。
“道總,遲小姐醒過來已經離開了。”
“恩。”男人淡聲應道。
“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還不是因為遲歡的回來讓道北霆以及他周圍的一切都失控,作為忠心耿耿的下屬,周易也猜不到上司的心情啊,“遲小姐是被傅公子接走的。”
果然,聽到這話的道北霆沉默了。
正在猶豫著要怎麼補救的周易,聽到了道北霆的聲音。
“以後遲歡的事情不需要再和我說。”
“那遲坤的下落,還要讓人查嗎?”
“查吧,到時候你找人告訴她遲坤的下落,別讓她知道是我讓人查的。”
“是,我明白了。”周易大概是明白道北霆不是要和盛淺予劃清界限,而是要和遲歡劃清界限了,“道總,剛才程小姐打電話來說,三少有轉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