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跟我說說,你平時是怎麼打發你的業餘時間的吧。”
這就是要開始了嗎？我清清嗓子：“空的時候主要看看電影，跟朋友唱唱歌，或者自己在家寫寫劇本。”
“哦？你會寫劇本？可以告訴我你最近寫的是什麼嗎？”
“是一部類似神話傳說的舞台劇……”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我們都在討論各種舞台劇:歌劇、舞劇、話劇、啞劇，甚至木偶劇。談完之後，出於禮節，他送我到門口，還伸出手來跟我握手：“方小姐，謝謝你，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麵。哦，別忘了，把你的劇本發給我，很期待能欣賞到你的大作。”
他的手很暖和，臉上笑容可掬，謙謙君子一枚。我不禁想起他拎著滅火器站在那白蒙蒙一片的救火地的情景，我跟他不熟，可還是忍不住說：“嗯，我一會兒就發給你我的博客鏈接。其實，我來之前就見過你的。”
“哦，是嗎？”他有些意外，以為我在套近乎。
“我之前看到你在巷子裏救火。”
“哦，是嗎？沒想到你也在。嗬，那隻是碰巧而已，談不上救不救的，舉手之勞。要不……方小姐，我就送你到這兒?”
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他好像不太願意提起救火的事，我連忙回應:“嗯，陸總您忙，我先走了，再見。”
直到出了大門，我才覺得不對勁，整個麵試，跟工作有關的問題他一個都沒問我。居然一直在聊舞台劇?哎，看來是沒戲了。
那劇本還要再發給他看嗎？說不定人家隻是客氣一下而已。我曾經碰到過這樣的情形，麵試的人其實已經不打算要你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工作——每個麵試的人不得少於多少多少的麵談時間，所以拉著你扯半天，純粹的閑聊。
唉！我歎了口氣，還是把劇本的鏈接發給了他，說好的事，發不發是我，看不看在他。
周彤打來電話，約我吃晚飯:“今天難得不排練，你一定要陪我，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小蒙羊火鍋是我們常去的據點，因為離學校近，地方也夠大，學生居多。
“這麼重要的事，你就請我吃火鍋，怎麼也得請我吃生猛海鮮吧。”原來是要我約芥蟲看她演出，我戲謔地看著她。
“火鍋也吃，海鮮也可以有，拜托啦，人家這不頭一回約不太順利嘛。他的電話要麼無法接聽，要麼關機。”
“這個你可得體諒他，那是他的常態，工作的時候經常屏蔽電話或者關機。放心，演出是下周吧，票我一定帶到。”我說的是實情，所以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我們一般也不打電話，QQ或微信留言就行。
“when you…”周彤遞給我票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我以為是騷擾電話，哪知按掉了它又響。
“喂，哪裏？”我接起來，放到耳邊
“是我，陸炯。”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在腦子裏搜索這個名字，直到聽見對方說看過我的劇本，很好，說要我明天參加試用期的培訓，我才忙不迭地答應著。
“你的麵試通過啦？太棒了!來，碰一個!”周彤比我還興奮地舉起了杯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ADM公司的大會議室報到了。主持會議的是陸炯。
“今天，是培訓的第一天，首先恭喜在坐的各位順利通過麵試，我也預祝各位能通過試用期的考核，進入ADM公司。我想講幾點要求。首先……”
“哎，請問，貴校是哪裏？”旁邊一個麵容清秀的姑娘跟我搭訕。我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心裏暗忖，這姑娘好麵熟。
“方清平，我剛才說的第一點要求是什麼，你能重複一下嗎？”
我站起來，茫然不知：“我，是……不要在您說話的時候開小差，否則後果自負。”底下的人都笑了起來。
陸炯本來有點不高興，聽我這麼一說，也笑了一下，繼續說到：“封閉式的訓練請大家帶好自己的日常用品，提前報備好自己的家人。緊急事情可以請假，但是，因為培訓地點經常更換，還是希望大家能把自己的私事盡早安排，到時候就是請假也不一定能立刻回來。還有，請假後缺課的內容不能補，如果影響了最終的測試，也隻能自己負責了。”
聽他這麼說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培訓會被安排在哪？有人竊竊私語，不會是要去北京上海吧，是不是培訓完還能再旅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