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末利早有防備,他知道我離開他身邊不妥,可還是不忍心拒絕我要陪周彤出去逛的要求,所以讓連朋跟著我們,好通過連朋的定位咒找到我們。
“那可是比任何衛星定位都要準的定位,嗬嗬,你們啊,一玩起來就什麼都不顧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睡吧。”陸炯端給我一杯水,我接過來喝了。
“陸總,那末利能殺死妘姬嗎?”我叫住要出去的陸炯,難道末利和妘姬就一直這樣鬥下去,沒有勝負,隻有糾纏?
陸炯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變了,沒有了溫柔的曲線,肌肉也變得僵硬,他皺起了眉毛,隻說了兩個字:“不會。”
望著陸炯的背影,我的心裏竟然有種深深的孤獨感,我不知道這孤獨感從何而來,躺在床上等著末利回來的開門聲,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
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喚醒了深睡的我。天呐!末利!他回來了嗎?我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該死的,我怎麼睡得這麼沉,連末利有沒有回來都不知道。我很自責,他那麼奮不顧身地救我,而我卻那麼坦然地一覺睡到大天亮?
我光著腳推門出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幾個人在討論著什麼。
“你懷疑找不到那些宿主是因為他們處於深度睡眠的狀態?”是陸炯的聲音。
“沒錯,否則,這些魂魄不會被牽引到此就哪兒也不去,然後一直遊蕩了,”是末利的聲音!他回來了!我很高興,才踏下兩級台階,就聽見末利繼續說道,“當年的洪災湮滅了整個村子,幸存下來的也就八個人,那些全家甚至全族都湮滅的,沒有帶走牽掛他們的活人的魂魄,因為,根本也沒什麼人會牽掛他們了。”
洪災?幸存的八個人?我正想著,一隻長長的手臂把我從樓梯上抓到樓下,是末利把我抓到他懷裏,坐在他腿上。
我看他蹙著眉,忍者胸口的疼:“你看你,一定是忘了,我們在契約裏約定過,不許你用這麼長的手臂嚇我的?”。
末利疼得深呼吸一口氣,看我一臉的關切,嗔怪地說:“昨天晚上光了一晚上的腳,怎麼現在還光著腳站在樓梯上?”
我不說話,低頭認錯,末利使勁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咳咳,你們兩個……”陸炯幹咳了兩聲,“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嗯,本來想等末利來著,可沒想到我睡得那麼沉,竟然連一個夢都沒有,我已經很久都沒……”我突然想起陸炯遞給我的那杯水,“你,你竟然給我下藥!”
“嗬嗬,你們家末大人交待了,務必讓你睡個好覺,我不想點辦法怎麼行?”
“藥還是我給的呢。”連朋這個缺心眼的。
“你,你們……”我看著他們真是哭笑不得。
“去吃點東西吧。”末利好笑地看著我知道被“算計”後的表情。
“不,我不去,我想知道你們說的這個事,好不好嘛。”我勾住末利的脖子,耍賴不肯下來。
“哎,那好吧,你就聽著,”末利拿我沒辦法,他現在越來越不忍心拒絕我的任何一個要求了,“那些全家或全族都湮滅的人,善者投胎,惡者被打入地獄,從地獄逃脫者則變成厲鬼。唯獨被這八個幸存者牽絆的水鬼們,帶走這八個人的部分魂魄,入十級煎熬之水牢去曆練。如今,他們的肉身形體被閻王釋放,隱身入世,魂魄又被妘姬釋放,隨著被這八個人牽引的部分魂魄一起,找到了這裏。我本來帶著囚杖趕來,想讓他們還陽七日好與宿主話別,早日投胎。誰知,竟然沒有了這八個宿主的任何蹤跡和氣息。”
“所以,你認為他們是陷入了深度睡眠?”陸炯問。
“沒錯,我已經向神君報告過,神君已經從閻王處證實,這八個人並沒有在閻王的生死簿上,所以他們還活著。”
“你是說河神也知道此事?”
“嗯。當年那個村子,本來就是個特困村,洪災後基本就是個鬼村,除了那八個人,無人居住。外界也都報道說全村被淹,無人生還。這樣,還有誰會去注意到那八個人?他們或者乞討,或者采野果充饑,或者去海邊撿海浪衝上來的小魚小蝦。活得跟鬼一樣。”
“難道就沒有人管他們?”我不能想象,受了災,失去了親人,已經這麼悲慘了還被這樣放棄。
“誰管?國家都不管了還有誰管他們?如今村子的野草都長滿,淹沒了所有的屋子。活脫脫一個鬼村。”
“那,你又是怎麼會懷疑到邱勝的藥廠跟他們有關?”
“這個事跟藥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