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實在百無聊賴透了。
常盛蓉被末利留在了廣州,說是還有些生意上的事要交給她處理;舒水蘭暫時接手了陸炯的工作,忙得不可開交;連朋則忙著在網上交朋友、約人玩相親的遊戲,最紈絝腐敗的就是他了。
不過,這些我都可以不管,受不了的是末利和芥蟲也變了。他們兩個幾乎天天見麵,見了麵就關進芥蟲的書房裏,嘰裏咕嚕地說個沒完,把我晾在一邊。
末利總擔心我的安全,去哪裏都帶著我,可是又不許我過問他和芥蟲的事。
這兩個人鬼鬼祟祟搞什麼基啊。我很是憤憤不平,然而,我的抗.議一點效果也沒有。
末利不許我做的事情我當然是不能做的,但是我可以趴在門外偷聽。
“他們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有軍火庫……”是末利的聲音。
“嗯,我跟局裏彙報一下,讓他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查一下……”這是芥蟲的聲音。
“……我跟這個教主,也就是你們說的‘和尚’接觸過,你也知道那個藥廠的事……”
“這個‘和尚’我們盯了很久了,可是,他的行蹤實在太難把握,跟蹤他們交易的人總是跟著跟著就失去目標……”
他們在討論教主走私軍火的案子?嗯,末利在廣州的時候說過,回來要為教主的事會會芥蟲的。我豎起耳朵往下聽,卻又聽不見後麵的談話了,心裏跟螞蟻爬似得難受。
我正趴在門上準備貼得更近一些時,一陣腳步聲響起,門開了,我一個趔趄,差點撲到在來人的懷裏。末利一把拎住了要栽倒的我,他剛想說話,我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如果他又說出不許我怎樣怎樣的話,那我就有更多的事不能做了,比如偷聽。
末利抓我的手:“閑著沒事,去,動動你的爪子,給我們做飯去。”
就知道把我支開,什麼都不讓我知道。我一邊提溜過一袋番茄,一邊拿過洗菜盆,把水開得大大的,稀裏嘩啦好大聲音。
第二天上午,末利並沒有出門,我以為他不會再找芥蟲了,很高興他終於有時間可以陪我了,可是中午飯才吃過,他卻又要出門。唉,又把我晾在一邊跟芥蟲討論個沒完沒了。我心裏一陣失落,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
“走吧,不喜歡宅的人怎麼賴在沙發上不動了?”
“誰說我不喜歡宅啊......唉,唉!我,我怎麼動不了了?哎呀,我生病了,我頭疼腦熱,渾身無力,我四肢酸軟,我還心口疼。”我一手搭在額頭上,一手捂著胸口。我才不要又跑去看電視做廚娘,還不如待在這裏睡大覺。
“哦,是嗎?這麼多症狀,看來是真的病了,不如……我先給你治治!”末利說完,脫了西裝外套,一把拉鬆了領帶,解開領口的扣子就撲了上來。
他又是吻我又是伸手哈我癢癢,我天生最怕癢,哈哈大笑著打起滾來,一不小心從沙發上滾了下來。末利住了手,也笑起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拉卷到腰上的裙子一邊還在笑個不停。
末利看著我拉裙子的樣子,漲紅了臉,使勁掐了一把我的屁股:“該死的,要不是時間到了……回頭再收拾你。”
“你跟芥蟲又約好了什麼事情嗎?”我低頭抿嘴笑。
“今天不去他那裏,今天帶你去度鬼。”
“真的?”我興奮地尖叫起來,自從上次的慘事發生,末利再也不敢隨便帶我去度鬼了,雖然他知道隻要不是度一群的鬼,就沒有那麼大的反噬,他也不會發狂傷害我,可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變得謹小慎微起來,我怎麼說都沒用。
“知道你好奇,再不同意你去,你的嘴就快變成金魚嘴了。你再這樣悶悶不樂下去,我都要不舉了。”
“末利!”
……
末利要我閉上眼,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倆就站在一處高高的堤壩上了。
這是一個巨大水庫的堤壩,這圈水庫是一個風景帶的一部分,遠處還有幾隻小船在水麵上飄蕩。
要不是旁邊牌子上的標識,我真以為這是一個人工挖鑿的湖。據說頤和園就是人工挖鑿的最大的湖。這個水庫的規模看來也有大半個頤和園那麼大吧。
水庫的一邊是十七八個排水口的閘門,很龐大的一個工程。每到缺水的季節,水庫就會禁止遊人劃船遊玩,這十七八個閘門一起拉開,放水接濟下遊,緩解下遊的旱情。我能想象那壯觀的場麵。
末利沒有帶我往堤壩邊走,而是遠遠地站著。他的目光一直看著不遠處一個戴著紅臂章看管堤壩的老人。
那老人半寸長的頭發全白了,套著棕色的兩用衫。他坐在堤壩邊上的一把小椅子上,抽著煙,聽著黑色半導體裏的廣播。他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聽得是不是很認真,隻知道他的耳朵可能不太好使,否則也不會把半導體的聲音調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