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利見我半天不吭氣,他的臉色也嚴肅起來:“清平,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哦,沒什麼,我隻是,隻是……”
末利明顯地感覺到我不太願意,他不再問我,仍舊拉著我的手。我們都不再說話,各有各的心思,一路沉默著往回走。
“壞了,”走著走著,末利突然叫了聲不好,“連朋有事。”
“怎麼了?”我還沒等到末利的回答,就見自己已經出現在家門口了。
“快去看看,連朋不知道為什麼,給我下了定位咒招我回來,正在你的房間裏發脾氣呢。”
我聽了二話不說忙隨末利往房間裏衝過去。
連朋正蹲在地上,抱著手臂低著頭不高興,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寂寞孤獨沒人陪的孩子。他的身邊是一個大紙箱。
“連朋,你怎麼了?”我們總是忙著自己的事,任由他玩,是不是太忽略他了。
末利也走過來,蹲在他身邊。
“陸叔不在,你們去哪兒也不帶我……都這麼晚了還不在家。”唉,他可真是個孩子,原來是生氣我們不陪他還回來晚了。他不是有水精球的定位隨時可以找到我們嗎?我們也是看他在網上跟人聊得嗨,打電動也打得嗨,以為他有自己的娛樂所以才不打擾他,讓他玩個痛快。
“我才不會每次都用定位咒去找你們,不叫我去硬湊上去也沒什麼意思,上次相親的事都被人笑了……”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不是看你在網上玩兒得痛快怕打擾你嘛。”
“有人陪著玩兒誰愛沒事兒在那動手指跟自己玩?”
“好,我們陪你玩,下次我們去哪裏都帶著你,好不好?”
連朋一聽,來了勁兒,高興地站起來:“真的,不許再把我丟下了。那我們玩這個好不好?”說完,他伸手去打開旁邊的紙箱。
我和末利很好奇,都湊上來看……
“我一個朋友賣給我的,很便宜,所以我買了好多,她給我看別人玩的錄像,可我怎麼不覺得好玩呢?可能人多才好玩,你們陪我一起玩行嗎?”
“不行!”我和末利異口同聲看著他喊。
箱子裏有各式鑲著亮片閃著光的性.感內.衣,還有個充氣娃娃躺在裏麵,還有手銬和……
哦!網絡真害人,這小朋友被我們放縱壞了!
……
末利要去廣州了,他這次玩的可是個大遊戲,不能帶我也不能帶連朋去。我千萬不舍地賴在他懷裏,自從見過一次水月公子,我就變得患得患失的,我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是我不得不離開的日子。他是水神的兒子,現在正深受水神的寵愛。末利的水月劍就是水神的賜予,獎勵他的赫赫戰功。水神當年用百川水煉就此劍後,就用水月公子的名字給這把劍賜名,水月公子的有多受寵,由此可見一斑。
好在泯咒丹都給了末利,就算我不得不離開,隻要末利平安就好。
“好了,去個兩三天就會回來的,乖乖等我,”末利拉開我,輕聲對我說,“幫我看著點連朋,別讓他再做出些嚇人的事來。”
我笑著點點頭,末利說完又轉向連朋,“記得我跟你說的事。”真像個家長,交待完老婆交待孩子——呀,我在想什麼,什麼老婆孩子的,我跟他……
末利上車前,又衝芥蟲點了點頭,算是男人之間的一種相互鼓勵或者約定吧。
熬過了兩三天,終於有了末利的消息。他在廣州打開了監聽設備,這就意味著他已經要和對手麵對麵地交鋒了。
不知道末利把監視器藏在哪裏,我們看到的畫麵感覺是從他腰部的地方向上照過去的。要在教主麵前做小動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那隻是對普通警察來說,對末利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要不是怕別人懷疑他有什麼特異功能之類的,他都可以當著教主的麵把監視器放在他麵前——他隻要用個障眼法就可以輕鬆做到。
“……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教主陰冷著臉,哪裏有重逢的一點喜悅。
末利倒是很高興,我知道他是真高興:“哈哈,教主讓我有錢賺,我還嫌見麵有點晚了。”
“可惜呀,這次對不住了,那車貨出了意外全栽了。”聽得出他很不高興,貨沒了,自己還被抓到了把柄記錄在案。
“我也很替你可惜,隻是我的生意,教主總得給個說法吧。”
“這種事兒純屬意外,我也是很煩呐,先付的那些定金就先放我這兒吧,等下批貨到了,我們不還是要繼續做買賣的嗎?”這個教主,分明是想白拿錢。出了車禍,買賣沒做成,又沒把末利拖下水,所以就想著先把他的錢守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