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冬雷滾滾,暴雨傾盆。
這是一個古樸的小鎮,古風古韻的民房,青磚白瓦。街道很幹淨利落,沒有雜亂的物品也沒有無序的車輛。
我們到時,烏雲壓頂,還沒等找到住的地方,天就下起了大雨。這樣的雨在冬天真不多見,尤其是夜晚。
因為不知道這個小鎮叫什麼名字,我就暫且叫它梅花鎮吧。因為鎮上沿街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這些店鋪間種著一樹樹的梅花,紅粉相間,宛如少女新上的唇彩,在燈光的照射下新鮮而奪目,又透出一種夜的魅惑。大雨並沒有摧殘它也沒有沾汙它,反而讓它有了水韻的光彩。
我和末利在一間已經打烊的店鋪前躲雨。因為暫時還沒辨明方向,所以既然到了這裏就索性停下來欣賞這別樣的街景。
也許真如連朋所說,末利和蒙鷙神鬼合驅,還未完全妥協才會有肉身合一卻貌合神離的情況。隻是大家都很清晰地明白了一點——末利和蒙鷙本就是一體的,隻是肉身形體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水府曆練,一半在天庭修仙。末利屢立戰功卻總是拒絕喝孟婆湯過忘川水,重新投胎作人。其實,那不是他不能,隻是他不願意吧,因為他一直在等。
那時候剛知道我是他的宿主的時候,我和他都以為他一直在等的是我。現在看來,也許他等的是蒙鷙的那一半也未嚐可知。究竟是什麼把他們分開了?真的是天生的使命,天意嗎?誰信呢。
至於什麼時候他們才能真正聚合,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擁抱我的、抓著我的手不放的一定是末利。而把“末利的”手鬆開,總是和我保持距離的那一定是蒙鷙。
“雨停了,我們走吧,”自顧自走在前麵的是蒙鷙,“我們在水庫附近住一晚,明天中午過後就在那兒等著。”
半路上,末利拉過我的手,他已經習慣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了。我很想說,你們二位就不能商量下什麼時候誰出現,什麼時候誰藏起來嗎?這樣忽冷忽熱地對待我,真鍛煉我的心髒啊。
“不行,當然要訂兩個房間,我從來不跟女人同居一室。”
“你說什麼就聽你的嗎?清平就是一個普通人,頭一次穿越過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怎麼也不能讓她單獨待著。”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別惹事就行。”
“誰惹事?你哪個眼睛看見我惹事了?”
……
唉!這個大高個,兩個思想一遇到事兒就開始吵架。訂個房間也吵,哪個眼睛,你們現在不是隻有兩隻眼睛嗎?難道這也能分工嗎?我拉著……不知道是誰的手臂:“好了,別吵了,再吵都天亮了。被人家看見以為我跟個瘋子在一起。”
“反正清平不能一個人睡。”
“不行,唔……”我上前封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巴。咦,不是嗎?不管是誰在說話,反正身體是一個人的。我實在不想聽這些嘮叨。。
沒過幾秒,對方就很凶猛地回應了我。這當然是末利了。我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輪的,好久,蒙鷙都不再出現,他該是躲起來了吧。
也不知道蒙鷙躲了多久,大概是以為“安全”了,他才“出來”。哪知他剛一出來,就驚呼一聲站起來,避之不及,也沒站穩,重重地摔在浴缸外的地上。
因為彼時我和末利正享受著小鎮特色民宿的個性按摩浴缸,舒舒服服地躺在裏麵,任水按摩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大概是蒙鷙誤會了這樣的安靜舒適,以為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了。可當他發現我裸身在他懷裏時,可想而知那是怎樣的一種驚恐——從來沒和女人有過身體上的接觸的成熟男人,在天庭備受清規戒律束縛的男人,一旦接觸到,遇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全方位無死角一覽無餘地在水裏洗著鴛鴦浴。
這樣被驚嚇之後,他又縮了回去。末利很不高興自己隻是放鬆了一下,就被蒙鷙打斷,還讓他“占”了下我的便宜。
他索性抱起渾身躺著水的我,放到床上,直接要了。
身體的刺激讓神經興奮起來,末利的每一次進攻,都同時伴隨著蒙鷙忍受不了的沉吟,蒙鷙無法再讓自己逃到一邊,躲開人身肉.欲的快.感。
他的每次難忍而發出的沉吟又讓我陷入了迷蒙中,我不知道在我身上正侵略我每一寸肉體的究竟是誰。是末利的舉動喚醒了蒙鷙的欲.望還是蒙鷙的欲.望更刺激了末利的舉動。
雖然他們擁有一個身軀,一張臉,可我還是從那臉上表情的變化上判斷出,恣意享受著情.欲放縱的人其實總在變化著:噴火的眼神和被欲.望燃燒的是末利,緊張帶著強烈渴望又有一絲害羞和生疏的是蒙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