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些悵然,才重逢,就不得不踏上另一條路,心中有些害怕。
不是擔心自己。
他隻希望回來後,還能見到荒天羽。這世間最不可敵的就是滄海桑田,最怕物是人非,她已經存在千萬億年,還有多少歲月,不曾得知。
“隻要你一切都好。”荒天羽看著他。
“放心吧,我這一路都要高歌,登臨絕巔,要踏上這一紀虛元最輝煌的頂點。到時來看你,真正的超脫。”
譚淩神采飛揚。仰望高天,這是一個少年的誌向,他要登臨神道最高峰,無懼不朽,傲視這天上地下,看透這世間所有。
“未來的自己,我要趕上你的腳步,去你的世界,超越你的一切。”
他握緊了拳頭,而後又回頭,看向荒天羽,道:“等我回來,帶你回故鄉,看盡世間璀璨。”
他青春飛揚,目光熾盛,向往高天,要君臨同代,成為最強人。
“歲月更迭,世間絢爛,可很多都終將成為虛幻,隻要你活著,回來就好。”荒天羽說道,歡笑中帶著一絲傷感。
譚淩在看向天穹,仰望最強之路,他在點頭,但也語氣堅定,道:“好!”
“這是玄天琴,還記得嗎?你留下吧!現在我也用不上,當著念想吧!”譚淩手中浮現出一把古琴,琴邊刻有玄天琴三個字。
想起曾經她是一界公主,耀眼明珠,如今滄海桑田,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讓他心中微酸,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很苦吧!
“記得啊!這是你的第一件法器,沒想到還保存著,它見證了我們的情意,又如何能夠忘懷呢?關於我們的一絲一毫,我都不曾忘記,那怕是歲月蹉跎,也不能磨滅它留下的痕跡。”荒天羽說道。
“世間榮華富貴,天姿卓絕,耀世古今,我都已經得到,都曾經曆,這樣平淡歸真,我覺得很好,很充實。”荒天羽說道。
譚淩點頭,經曆過浮奢,才能體味到紅塵歸真,人最重要的是心境。
“天帝呢?”他問道。
“荒古淪落,父親去遊曆,已經萬億年沒有見過了。”
荒天羽露出憂色,而後看向譚淩,道:“你……一定要回來。”
“天帝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不會有事,會回來的。”
譚淩安慰,而後鄭重承諾,他一定會踏上輝煌絕巔,那時會回來。
他留下玄天琴,終究不得不上路了。
“再見,再相見!”
譚淩轉身,大步遠行。
直到很遠,他回頭時,還能見到一道身影站在火桑星的邊緣,在那裏揮手,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這一別,要走多少年?百載沉浮,還是上千年……”
譚淩不知道,他眼中也有溫熱的液體,終究是沒有忍住,從眼中滑落。
“保重,我會回來的!”
譚淩大聲道,而後衝天而去,消失在天書宮中。
虛神界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凡自洪荒,終乎幽厲,洪荒之世,人與禽之未別,世界幻入兜羅綿,恍見洪荒萬萬古,遶岸平山趨斷隴,連空野水入洪荒。”
“混沌清分,萬萬億年以前,洪荒應劫而散,萬萬億年前天地雛形界宇誕生,但兩極尚未形成,流星延綿,諸界溫度極高。”
“萬萬億年後遍地烽火,熔岩橫溢,此後經曆了二紀虛元年,三紀虛元年,直到人降臨,這世間生靈便以人為尊,萬物皆要化形為人形。而今邁步從頭越,虛神界埋葬了諸多先賢大能遺跡,你們將要崛起,便是殺上絕巔,奪下最終傳承。”
虛神界濃鍾渾厚的大音,似有穿透萬界之魄力,沉浮歲月輪回之氣勢,繼續講道:“本尊是虛神界秩序,也叫源碼程序,本次負責接引,諸神之戰,耀古爍今。”
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離別總是傷感的,但路終究是要向前走。
譚淩遠去,踏上征程!
每一界都廣袤無垠,從一端到另一端動輒就數以億裏計,各族的生靈基數龐大的不可想象。
數不清的界域,如果加在一起,根本難以計數有多少生靈,數之不盡。
以無盡之上為例,東西長兩百億三千萬裏,南北長八百萬億裏。
這在界域中來說並不算大,在界域中為一處中下等界麵。
這一次,單一個多元宇宙和一個無盡之上,參賽符合資格的就隻有譚淩一人而已,這還是天書原神爭取來的名額!
但無數界麵,多少人參與此戰,不過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都會放進虛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