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邊看看。”他看到雲璽留下來的標記,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胡楊樹下,喬畫還在傻乎乎地跪著,“那個……除了傷口腫痛外,還會有其他症狀嗎?”
江生怕說出症狀反而會給喬畫一些心理暗示,不答反問:“你覺得自己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我……”喬畫想自食其力地站起來,結果天不遂人願,剛站起身就眼前一黑。
江生摟住她的肩膀,穩穩地將人扣在懷裏。
“我不是故意的!”喬畫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聽起來很蒼白。
江生給麵子地沒有拆穿,還替她找了個合理的借口,“眩暈也是中毒的症狀之一。”
“那……心跳加速呢?”喬畫捂住心口,那裏像住了一頭小瘋鹿,正在參加馬拉鬆比賽。
江生想了想,道:“若病情較重,可能會出現寒戰、發熱、呼吸加快、內髒出血……”
“好了,可以了!”喬畫及時打斷江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就會被他氣得與世長辭。
“你心跳不正常?”江生拉住她的手腕,準備探一下她的脈搏。
喬畫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角:“正常得很。”
多虧了他精準的潑冷水技能,她現在心跳比老僧入定還要平穩。
“走走走。”喬畫催著他去追宮野佑二。
可能是剛剛下跪的時候壓到了麻筋,喬畫走得搖搖晃晃,像是個身殘誌堅的八旬老人。
江生張開雙臂在她身後護著,好在她摔倒的第一時間把人扶住。
喬畫回頭看到“大鵬展翅”的江生,疑惑無比:“你在幹嗎?”
“怕你摔倒。”江生老老實實說。
喬畫是真沒搞明白,怎麼會有這麼別扭的人?
“那你就不能直接扶我一下嗎?”喬畫說,“剛剛扶宮野佑二的時候你不是挺順手的嗎?”
“他是男的。”
和同性勾肩搭背不需要過分注意分寸,和異性就不同了。
喬畫現在沒有昏迷,不管是要扶著還是要背著,都該征詢她的意見。
江生問:“那我扶著你走?可以嗎?”
一本正經的江生,喬畫是真招架不住。
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在無比冷漠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這麼柔軟的心的。
喬畫小臉泛紅,慢吞吞地把手伸過去。
江生扣住她的手腕,“走吧。”
喬畫腦海裏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他所謂的扶著,就是拽著自己的手腕繼續趕路?
這是鋼鐵直男嗎?
不!這是金剛石直男!
喬畫無語,跟著他踉蹌了一小段路,勉強追上宮野佑二。
江生早就習慣了她的話癆屬性,一路上沒聽到她嘰嘰喳喳,反而不太適應。
“你還好吧?”他擔心剛剛的毒血沒有放幹淨,回頭問喬畫,“有沒有發熱的感覺?”
眼前的人像萬年冰山一樣,喬畫就算想熱都熱不起來。她瞥了一眼被江生拽住的手腕,也不知道這金剛石直男用了多大力道扣著她,那塊皮膚都沒知覺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別扭。”喬畫說。
悄悄回頭觀察著二人的宮野佑二心道,何止是別扭,你倆這姿勢就像警察抓小偷。
“所以,你們為什麼不牽手?”宮野佑二撓了撓頭,十分不解。
喬畫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次要原因是男女授受不親,主要原因是他害羞,不好意思拉我的手。”
宮野佑二作為一個中文不怎麼好的國際友人,前半句實在聽不懂,後半句倒是領悟到了精髓,“都是隊友,不要害羞。”
“說得對,都是隊友,你就不要……”喬畫把自己的手腕從江生手心裏拯救出來,準備牽他的手。後者拉著她的手轉了半圈,半蹲在她身前,直接將她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