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舒站在東街上,找到了昨日李盛說的說書先生所在的酒樓,直接拿了銀子坐到了酒樓二層。
她本來就對話本子感興趣,聽說說書說的好的說書先生,若是沒有過來聽一聽,總是心癢癢的。
這酒樓二層推開窗戶能瞧見外麵的長街,坐在裏麵能看到樓下說書先生的桌子,很不錯。
謝舒喝了口茶,耳邊傳來了樓下食客的聲音。
“昨日不知道是哪位貴人,竟然把東街的糖人全都買了!”
“聽說做糖人的,用了這輩子做糖人最快的速度,都是隻恨自己帶的糖不夠多,沒有再買上個百十來斤的糖。”
“哈哈哈哈,那要做到何年何月能做完?”
“那做糖人的周大伯,做糖人做的,直言這幾日都要休息了。”
“那貴人給的銀子多,他們就算不出攤都可以,聽說那陳大伯都要在城裏買院子了。”
謝舒讓茶水嗆到咳嗽了一下。
她有些無語:“買如此多的糖人作甚?便是哄哪家的小娘子,哄哪家的小孩,也不用把糖人全都買下吧,這要吃到什麼時候。”
今日還是都指揮府上的侍衛跟著謝舒,聽到謝舒說的,其中一位猶豫了一下:“可能喝醉了吧。”
謝舒:“言之有理,這還是少喝酒的好,也不知道買了這麼多的糖人,要怎辦。”
景王聽到這句挑了挑眉,他穿著竹青色的袍子拿著把扇子,這幅模樣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爭相恐後的朝著他看著,甚至還有人拿著帕子捂著嘴羞澀的笑著。
這酒樓裏麵女食客倒是更多一些,大概都是為了聽這位說書先生說書吧,這個時候又是白天,他們出門也方便不少。
景王在謝舒一旁坐下:“謝姑娘這幾日過的倒是舒坦。”
謝舒聽到聲音抬頭,她第一反應竟然是看著周圍。
謝舒壓低聲音:“陳副將這是要去給王爺辦事?”
如果是,她現在就跑,她可不想跟著陳副將一起。
景王翹了翹嘴角,聲音比謝舒還低一些:“謝姑娘,我在幫王爺抓捕刺客,沒想到你在這,我擔心你的安危,便過來了。”
謝舒:“........”
謝舒睜大了眼睛。
果然,景王聽到了謝舒在心裏罵自己。
他過來作甚,是打算讓刺客瞧見我?
陳副將果然一如既往,他連酸果子都不配吃。
我現在逃跑可不可以?
也不知道都指揮府的侍衛身手如何。
景王:“謝姑娘,你安心在這聽書,等一會你聽完了書,我抓到了刺客,我請你吃糖人。”
謝舒磨了磨牙:“陳副將還不知道吧,這滿街的糖人都讓昨日一個醉酒的傻子買了,那些個賣糖人的昨日做糖人做的,大概這段日子都不想做糖人了,現在街上一個糖人都買不到了。”
醉酒的傻子景王:“........”
景王撇了一眼在樓下的李公公:“你怎麼知道是醉酒的傻子?”
謝舒:“你又怎麼知道,不是醉酒的傻子。”
景王:“有刺客!”
蹭的一下謝舒站到了景王後麵,一隻手使勁攥著景王的衣衫:“陳副將,雖說我隻是臨安侯府的表妹,但是我怎麼也是皇上賞賜到景王府的美人。”
她攥著景王的衣衫更緊了:“陳副將,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景王開懷大笑,期間還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謝姑娘,原來你膽子也不是特別大啊。”
謝舒像是愣住,隨後一張臉氣的通紅竟是踢了景王一腳,她指著景王:“你,你就等著這輩子打光棍吧!”
遠處瞧著樓上的李公公內心吃了一驚,隨後趕緊沒敢繼續往上瞧著。
景王認真:“謝姑娘放心,我打不了光棍。”
說罷,他笑的聲音更大了。
謝舒:“這是我的桌子,你若是想要聽說書,你自己去找個位置,別坐在我的位置。”
她推了景王幾次都沒推動。
景王:“謝姑娘,剛剛跟你開玩笑的。”
他拿了個糖人出來扔給了謝舒,讓謝舒下意識的接住了。
景王:“我不是小氣的人,請你吃糖人。”
拿著糖人,謝舒神色古怪。
按理說這條街上都不會有糖人賣,昨天出攤的糖人都被買了,他這個糖人哪裏來的,其他街上買的,還是他就是那位醉酒的傻子。
謝舒皺著眉站在那,上下打量著景王,景王也讓她打量著。
實際上兩個人一個是在心裏說話,一個是在聽著謝舒在心裏說話。
他不會就是那個醉酒的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