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夠棋子了(1 / 2)

我已經做夠棋子了

“咚咚咚。”門外的人有禮地輕敲房門之後,才緩緩推開它,一個穿著嚴謹西裝、打著紅色天鵝絨領結的英國老管家站在門外,恭敬地彎腰說道:“艾倫殿下,宴會已經開始了,而您將以萊利家族繼承人的身份站在家徽下方,接受繼承儀式,所以請您現在就下去準備。”

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麵夜色中穿梭的參禮賓客們的艾倫轉過頭,他已經換上了繁複華麗如同歐洲中世紀宮廷服裝的禮服,銀色的長發全部束在後麵,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從油畫中走出的王子一般,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優雅華貴,風度無人能及。

他手上拿著一支香檳玫瑰,早上從法國空運過來的時候還掛著晶瑩的露珠,現在卻已經有些枯萎了,花瓣已經開始泛黃了,怪不得都說美麗總是短暫的。

“父親大人回來了嗎?”艾倫麵無表情問道,他用手輕輕碾著花瓣,看著那汁液流淌而下。

老管家頓了頓才回答道:“剛才通話的時候已經在路上了。”

“是嗎?”艾倫隨手扔掉玫瑰,轉身走到桌子旁,端起桌子上放著的紅酒抿了一口,隨即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慵懶地靠在那裏,淡淡地說,“好了,你先下去吧。”

“艾倫殿下,但是大長老閣下已經吩咐了,說現在就要將你帶下去。”

艾倫抿了抿嘴唇,晦明不定的雙眸看著老管家,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他的語速極慢,但是咬詞極重,每一個字都仿佛驚雷一般在那個老管家耳邊響起,驚得他身體一顫,隻能迅速離開。

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艾倫發出淡淡不屑的哼聲,然後收斂了自己的眼神,繼續品嚐紅酒。

其實他對這種所謂貴族間的宴會是最討厭的,每個人都戴著虛偽的麵具,掩藏自己真實的麵目,為了自己的目的做出巴結、阿諛奉承等一係列違背自己真實想法的事情。

他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帶了那麼幾分嘲笑的顏色去看待。

他不想做什麼萊利家族的殿下,但是熱衷於權利的外公卻偏偏要將他往風尖浪頭上推,自己父親死了吧,就想盡一切辦法,讓爺爺把他過繼給了沒有子嗣的凱撒叔叔,再次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同樣的,也是他操控萊利家族權利的工具。

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他艾倫很早以前就看清楚了這一切。

想到這裏,艾倫微微揚起頭,輕輕閉上自己的雙眼,發出一聲輕微的無奈歎息。

房門再一次被推開,但是這次卻根本沒有敲門,艾倫根本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站在門口的人是誰,在萊利家族中除卻爺爺和“父親”,也就隻有他的外公敢這樣做了。

“艾倫。”大長老特裏斯那低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以一種斥責的語氣說到,“不是叫你快點下去嗎?怎麼還在這裏?我告訴過你多少次,這個儀式十分的重要,你隻有在家徽下麵接受了繼承人信物,你才是真正的下一任萊利家主,而且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你的地位。”他在說到“任何人”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仿佛意有所指。

“任何人?”艾倫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輕輕笑道,“是顧綰綰吧。”

特裏斯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的眼中氤氳著怒火,他轉過頭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將房門一把關上,大步走到艾倫身邊,俯下身來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告訴我什麼?顧綰綰才是父親大人的女兒這件事情嗎?”艾倫睜開眼睛對上特裏斯憤怒的目光,心裏卻奇異的平靜,嘴邊不自覺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特裏斯目光一沉,強壓著怒火嗤道:“什麼女兒?不過是一個低賤的私生女罷了!”

“私生女?”艾倫騰地站了起來,倔強地瞪向自己的外公,“那時候父親大人尚未結婚,而且當初如果不是家族的逼迫,父親大人怎麼可能拋下深愛的人回來繼承家主之位,恐怕早就已經和那位姓顧的伯母結婚了,一家人過著幸福的生活,又何來私生女一說呢?”

“你敢忤逆我的話!我可是你的外公!”特裏斯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脖頸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胸口不斷地欺負著,顯然已經被艾倫的話所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