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東西砸到在我的頭上,嚇地我本能地站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斷臂,太過分了,砸到不要緊,關鍵是暴露了目標,須耎之間,已有殺紅眼的士兵惡狠狠地盯上我,狹路相逢勇者勝,我迅速檢起腳下的刀,緊緊握了握刀柄,手心已被汗水浸透,擺開架勢,大喊一聲衝上去跟他對決。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一陣刺骨的疼痛,我的左腳一軟,癱倒在地,扭頭一看,大腿上已留下一道刀痕,一股鮮血汩汩直流。看來,光憑勇氣是嚇不死人的,力量對比太懸殊了,我放棄了繼續反抗,將手中的刀一扔,安靜地閉上雙眼。
這一刻大腦中迅速掠過許多人許多事,我想到了父母,想到他們因為失去唯一的兒子而老淚縱橫,傷心欲絕;想到了可愛的小侄女;想到了我愛的人;想到要是一個人可以不用長大多好,真懷念小時候,那時住在一個純樸的村莊裏,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人們知足常樂,幾張熟悉的笑臉迎麵而來,潺潺溪流映入眼簾。短短幾秒鍾,卻回顧了十幾年,時間,有時候就是如此美妙,原來活著還可以這麼幸福!
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冷風扶過,胸口冰涼,廝殺聲嘎然而止……
“鬆凡,你怎麼睡著了?”感覺地動山搖,不好,地震了,我匆忙睜眼一看,原來是表弟在推我。
我“騰”地一聲坐起來,環顧四周,這,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在網吧裏,麵前的屏幕不停跳動,QQ消息不停彈出,四周煙霧繚繞,身旁的表弟正用詫異的目光盯著我,良久,才吐出一句:“你沒睡壞腦子吧?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我的心狂跳不止,無論如何,這裏不是冥界,這是最重要的。
我回過神來,笑了笑:“我沒事,隻是,隻是有點渴了,我出去買瓶水。”說著轉身出來,寒風吹過,卻感覺渾身滾燙,是我神經錯亂還是時空混亂?可是白天的情景曆曆在目,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那隻是一個夢。
回到家已是淩晨,我胡亂檫了下臉,倒頭便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越來越冷,感覺被子滑掉了,我用力拉了拉,一點反映也沒有,莫不是又被下鋪的小蔡給卷走了吧,我憤怒的掙開雙眼一看,夜涼如水,借著銀色的月光,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王府,隻是白天富麗堂皇、人聲鼎沸的宴席已經人去樓空,雅致的王府已成了一堆廢墟,但是輪廓依稀可辨,可惜呀可惜,偌大的一個價值連城的王府,夠我享用好幾輩的,卻被一把火毀得一幹而盡,何苦呢,更可惜的是白天翩翩起舞的那些美女,不知道現在何去何從。
我努力爬起來,又冷又餓又累,胸口隱隱作痛,我用左手按住傷口,疼痛竟然奇跡般的逐漸減輕、消失,搞得我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發生了基因突變。
時空逐漸混亂,一個恢宏的故事即將展開。
無論如何,傷口已經愈合,既然死不不了,就找個地方避難,至少先填飽肚子,三餐不繼,也無力憂心天下大勢,更不用說絕世佳人了。我借著月光憑記憶順著依稀可辨的來路往外走,遍地都是磚石瓦礫,還有無數橫七豎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和斷臂殘肢,太淒慘了,純粹一個亂墳崗,不禁心頭一顫,為這些可憐的靈魂落下淚來,可惜我現在自身難保,不然一定請高僧為你們超度亡魂,下輩子不要再成為食肉者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做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世無爭的平頭百姓吧,好歹也比死於非命強。
走出王府,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白天的緊張氣氛曆曆在目,王爺那張充滿殺氣的臉還在眼前晃動,多少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已經灰飛煙滅,生命脆弱地不堪一擊。月光下的王府顯得幽暗陰森,一陣寒風襲來,遠處的樹枝“嘩嘩”作響,仿佛有無數幽魂在四處遊蕩,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轉身用盡最後的力氣狂奔向前。
這是一次不該發生的宮廷政變,所有人都茫然不知地被羅器操控,隻有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神,在偷偷地笑,他已經感受了命運的強大力量,已經逐漸掌握了羅器的運行規則,他要讓天地間的一切按照他的意願來運行,被篡改的命運,開始大踏步地向前邁去,隻是他也不知道,人的意願相對於羅器來說也不過是個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