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
因為她的離開,弄得我心煩意亂,尋找她的人也被她弄得人仰馬翻,但我竟然沒想到竟然有人在這個當兒從我的王府將風兒的娘劫走。
瀚軍的駐軍離這裏還遠得很,莫不是瀚暮敢隻身犯險來劫人,到底是我低估了他的膽量,還是低估了他對她的愛?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也可以瘋狂到如此地步?如果換作我我是否也會如此?
不,我不會的,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幹戈,我不會為一個女人妄顧江山社稷,女人與江山孰輕孰重,我能分得清,但沒了她,江山是否依然多嬌?
人失蹤第二天晚上,瀚暮連夜退兵回瀚國,本來一觸即發的戰爭竟然這樣戛然而止,這讓我更加肯定人已經到了他的手上,想不到我千算萬算最後還是棋差一著,我心中懊喪不已,不但算計不了瀚暮,還將瀚禦風推到滄祁的身邊,我無法言說心中的苦澀與沮喪。
我在花園裏大聲嚎叫,我用的掌狂劈那已經長了幾十年的鬆柏樹,樹轟然倒塌的時候,我的心卻得不到一絲緩解。
這一次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輸得莫名其妙,但我實在不甘心,他瀚暮什麼時候潛到我滄國?他怎麼膽子就那麼大?為一個女人真的可以連命都不要了嗎?
也好,我也是時候將那個可恨的女人抓回來了,但一想到滄祁憤怒與酸痛的臉,我又禁不住猶豫,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我是不是應該放手了?但為什麼心又是那樣不舍?
我試過幾次率領一批精銳準備去將她奪回來,但每次走到半路,我就截了回來,兩兄弟居然為一個女人大動幹戈,爭得頭破血流,真是太好笑了,如果娘泉下有知,她是不是難過得落淚?
罷了,罷了,還是歸去吧。
回到這座人聲鼎沸,但又讓我感不到溫暖的王爺府,我有說不出的孤獨寂寞,我站在樹下一整夜,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才驚覺一地黃葉,秋意蕭瑟也不過如此了。
我對自己說,我滄天涵心懷的是天下社稷,是江山霸業,而不是為區區一個女子兄弟反目,最後如一個怨婦一樣一蹶不振,當我一身寂寥地離開那個滿是落葉的園子,我決定放手了,她就如那斷線的風箏,飛遠了,而我也不需要再去撿拾了,因為斷了就斷了。
我開始重複我以往的生活,與皇上明爭暗鬥,與王府中的女人花前月下,但心已經不平靜,想起她心總會痛。
就在這個時候,狄陌再次造訪,我想不到他竟然提議兩國聯手攻陷瀚國的都城,對於狄國態度的突然轉變,我感到很愕然,因為這麼多年,狄國一直置身事外,遠離戰火,為何這次——
“滄王爺,你無須多濾,這次聯手,我們隻是各取所需,互不幹擾,你滄國出多少兵力,我狄國也出多少兵力,你滄軍攻陷一池,我狄軍也會踏平一城,不知意下如何?”
聽到狄陌的話,我已經熄滅的希望之火重新點燃,我以為棋差一著,功虧一簣,想不到竟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中也一陣狂喜,看來真是天助我也,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但能達到我的目的那就足夠。
這一夜我與狄陌研究瀚國地形和戰略一整晚,第二天他離去的時候,我還興奮得沒有一絲睡意,我如一個獵人終於聞到獵物的氣息一樣,準備侍機而動,有好的收獲。
我請皇上將滄祁召回來的同時,提前派出了幾十萬大軍與狄軍回合,這次我遊說皇上動用了京城的大量禁軍,還有屬於皇上旗下的白羽軍,然後調滄軍回來守衛京城,我對他說滄軍才是真正的精銳,有他守衛,京城可以萬安,但他根本不知道滄祁是我的人,滄軍也等於我的軍隊,我這次在不知不覺讓京城換血,將我的勢力遍布他的周圍。
他還一直以為滄祁是他的心腹,想不到他一直養虎為患。
這次不但可以聯合狄軍攻陷瀚國帝都,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將皇上的兵力削減,一點一點將他的皇權架空,到時滄軍獨大,我隱藏在身後的兵力與之聯合,兵力之強大,必定無堅不摧,到時也是江山易主,風雲變色也指日可待。
我現在就等一個時機,等一個名正言順的時機,如果這個時機等不到,這一役後,我自己製造一個,總之這個皇位我誌在必得,這個天下舍我其誰?我不信還有人比我更適合坐上這個位置,而他不配。
很快滄祁回到京城,雖然並不是很願意,但他卻沒有抗旨,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楚,但從他酸楚的眼睛,陰沉的臉,我知道他內心的掙紮與矛盾,但這些痛苦都是他應得的,因為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這輩子注定要痛苦,但自己何嚐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