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終於決定:派遣使徒,考察地球的實際情況。
林德攜帶大量的超凡奇物,回歸地球,用來搭建臨時的傳送裝置。
建起來的聖壇,從上麵看,有點像雪花。三個“V”形,尖頭朝向中心,並未相連。V形的兩條邊,加起來總計六條,幾乎平均的把360度分割成6份。
林德把比籃球略大的寶石,放到聖壇的中心。趨近圓球的多麵體寶石,原本黯淡的金光漸漸明亮,最終將方圓五米的聖壇整個籠罩起來。
傳送過程,持續大約兩個半小時。在眾人的圍觀中,一個身穿暗紅衣袍的老者從金光裏走出來。
林德早就獲知老者的簡略信息:康拉德,正義之神提爾的信徒,22級神官,傳奇階。據說,對方曾做過近兩百年的位麵旅行家。
康拉德的衣袍很長,幾乎遮掩膝蓋。他的褲子很寬鬆,腳上穿著棕色鹿皮靴。他戴著菱形禮帽,左右兩側略尖。他臉上的皺紋不少,眼睛清澈,麵色紅潤。他的眼睛跟大家一樣,都是棕黑色。但從膚色和五官來看,他相對更趨近白種人。
這種趨近,非常有限。以至於,就算不知情的人看到,也不會把康拉德誤會成歐洲或者北美人。也許不僅僅因為氣質,每個看到康拉德的人,都會認為他很特別。跟自己和周圍的人截然不同,仿佛另一個物種。
林德認為,康拉德自然顯露的特別,源自對方傳奇階的實力。就算他沒有釋放法術,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普通人看到他,也能潛意識的明白:不能招惹!
老康挺和藹的笑著。他徑直走到林德麵前,雙手合掌行禮:“殿下,非常榮幸參觀你的故鄉。”
林德蹙眉,發現很多人側目看過來。尤其伊振東,盯著林德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是否誤會什麼。
林德向老康回禮,顧不得更仔細的觀察李馨等人的反應:“叫我林德就好。在我的家鄉,我就是個普通人。你可以把我看作,臨時的向導。”
“這是我的榮幸。”老康始終笑眯眯的麵對林德,似乎根本不在意現場的其他人。
林德沒興趣,陪伴老康四處考察。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練習《頑石經》。
林德向幾個專業導遊招手:“我們已經安排專業導遊,引導你去各處考察。他們有更多的同事配合,能隨時解答你的任何疑問。”
“感謝殿下的周到安排。待考察結束,我再向殿下彙報。”老康轉身,衝麵前的四個導遊友善的點點頭:“請各位帶路吧。”老康說著通用語。因為隨身攜帶的恒定魔法佩飾,他和周圍任何語種的地球人,都能互相聽懂對方的意思。
眼見老康被眾人簇擁著,慢慢遠離。伊振東擠到林德身邊,拍打他的肩膀:“嘿!他叫你殿下?你在艾歐,是個王子?你不是說,你在異界的處境,類似孤兒?”
林德也是第一次被人喚作“殿下”。他一邊回憶老康剛才的表現,一邊對照艾歐世界的習俗。一時間,林德失神。
伊振東再次不滿的拍打林德:“你小子不老實啊!騙我們……”
“觀念不同而已,”林德鄭重其事的辯解,“等你們到異界,自然知道我沒有欺騙你們。因為我能穿越世界的異能;也因為某些奇遇,導致我獲得白龍半神的血脈,算是神裔。諸神也許認為,我將來封神比較容易,就把我視作諸神的預備役。在艾歐,真神或者神子,都被尊稱為殿下。”
行動組在場的其他人員,都擠在周圍。最近剛剛入組的鍾琦心直口快:“殿下?那他們怎麼稱呼國王和王子?”
林德看向鍾琦。碎發掩耳,乍看以為男生的鍾琦,立刻低頭躲避林德的目光。也不知道,鍾琦做了什麼培訓。她似乎有點怕林德,從來躲避林德的注視。
林德笑了笑:“這就是諸神精明的地方。他們讓信徒稱呼國王和皇帝陛下,稱呼自己隻是殿下,就跟王子、公主一樣。”
周圍的人,有的一頭霧水,有的想了想,明白過來:天堂隻能存在天上,死後才能抵達。人間肯定不能淪為地獄,因為信徒需要棲息、繁衍。人間又必須比天堂差,否則如何吸引凡人信仰?
那麼,凡人追求美好生活,希望人間越變越好。怎麼辦?那就把鍋甩給國王和皇帝。你們看:大家每天辛苦勞作,為什麼生活沒有變化,甚至越變越差?就是因為國王和皇帝不夠賢明,沒能治理好國家!
諸神抬高凡世君主的地位,貶低自身的稱謂,耐人尋味。
類似的套路,其實資本主義國家就在使用。大資本家就是神祇,總統、首相貌似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