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正史上的時間來看,這一段荊嶺之行並不是假的,當時的顧惜確實曾經在這裏停留過。
這裏就是曆史上有名的荊嶺。
盡管時隔久遠,但是山體變化不大,山體走向與地圖上的走向非常相似。
“頭兒!”許聞突然驚呼出聲,“看那邊。”
君珩從手上的地圖抬起臉,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山體上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抓起望遠鏡,君珩調整好精度。
很快就認出,那是直升機的機翼。
找到了!
“先不要靠近,以免打草驚蛇。”
君珩迅速下令,飛行員將直升機拉低,用山體掩飾住機身。
將電腦上的地圖與手上的地圖迅速對比,他的手指點住地圖上的一個位置。
“從前麵山體繞過去,然後七點鍾方向右轉。”
直升機按照他的指示繞過山體,丹尼留在直升機一側的警衛隻聽到隱約的機翼聲,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隻當是路過的飛機沒有太在意。
君珩一行人的飛機順利地繞過直升機所在的山穀,眼角餘光不經意地掃過山體,他一眼就是到半山腰的洞穴。
“在那兒!”
“快,想辦法降落!”
“不行!”君珩將地圖塞進口袋,拉開拉鏈,“這裏地形不能降落,太靠近可能會引起對方注意,我跳下去,你們打合適的地方降落,再與我彙合。”
“可是……”許聞皺著眉,“地形複雜,樹木很多,太危險了。”
這樣的高度不能跳傘,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翼裝。
除了君珩,其他人還沒有這個實力。
讓他一個人打頭陣,許聞哪裏放心。
“槍!”
君珩伸過右手,手下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槍遞過來。
許聞張了張嘴,想什麼又閉了嘴。
事關顧惜,他能理解君珩的著急。
從身上摸出一把手槍遞給他,許聞低聲提醒:“我們會盡快趕過來。”
接過槍塞到身上,君珩站到艙門前,利落地跳了下去。
眾人都湊過來,看著窗外。
看著他落下,在半空中展開翼裝,一路驚險地穿過林木,一個個心都是提到嗓子眼兒。
好在,君珩終於順利落下,在草地上滾了兩滾就站起身,看得出來是毫發無傷。
“快點!”
許聞稍鬆口氣,大聲催促著。
飛機員迅速向前,尋找著合適的地點,眾人都已經站起身來做好下飛機的準備。
草地上,君珩利落地扯掉身上的翼裝,抓著槍趴上矮坡,看一眼大開的洞口,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洞穴裏的火焰已經漸入尾聲,他抬手護住臉,跳過火苗,借著火光看到六扇開著的門洞。
六個選擇,哪一個才是通往顧惜的路?
君珩沒有答案。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他眨眨眼睛,眼前再一次浮現出那熟悉的身影。
她一身紅衣,佇立於山風中,衣發飄搖。
“世人總女人為坤為地為陰,朕偏不依,憑什麼男人就要高女人一等,這一次,朕便要逆了這乾坤。”
那人緩緩轉過臉,他定睛看過去,隻看到她發絲飛揚起來遮住半張臉,那對眼睛明亮得帶著笑。
煙卷過來,嗆得他一陣咳嗽。
眼前的幻象消失,君珩的思緒重新落回火海。
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乾卦對應的門,大步衝了進去。
煙霧漸漸散去,眼前的一切漸漸地清楚起來。
牆上的壁畫,清楚可見。
那些熟悉的亭台樓閣,與現存的那座宮殿很是神似。
注意到橋上的一個身影,君珩停下腳步。
那是……
墨甲墨衣,頭戴墨玉冠,如果不是那人是長發古甲,君珩幾乎要以為他看到的是自己。
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他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那身影背對著他站在橋的另一端,似乎正在伸著手去摘一朵牡丹花。
他皺了皺眉,繼續向前。
牆上的壁畫,如同一幅巨幅的故意畫卷。
萬兵爭戰金戈鐵馬,為首的將軍身下烏馬四蹄踏雪,手中一杆墨色長槍閃閃發亮。
再向前,是夜景。
女子一身紅衣,被人攔腰抱在懷裏。
那情景與他夢中的情景,無比相似。
這一次,男子依舊是主角,露得是全臉,女子卻隻是露出四分之一的側臉,依舊看不真切。
他再向前,再看……
宮殿中,女子赤足而舞,有人偷看。
下一幕,那男將軍已經被人按在門上,這次的女子終於不再是背影,而是一個側臉。
五官精致如畫,一對眸子顧盼生輝。
她似乎有點生氣,唇角卻微揚著,似怒還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