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埋怨幾句，孫瑩的怒意就轉到顧惜身上。
“一千道一萬，全怪顧惜這個蹄子，最近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次次和咱們做對，今要不是她唱這麼一出，寄北他怎麼也不可能動到咱們頭上。”
提到顧寄北，她湊到黎明身側。
“你上次不是……找了人？！”
“你懂什麼？”黎明皺眉白他一眼，“找人不需要花錢，萬一再像上回似的怎麼辦，再，萬一露出什麼馬腳，那可是要命的。”
尤其是，最近君珩的出現，讓黎明也一直有些擔心。
原本以為就是個富貴公子哥，結果呢竟然是什麼隊長。
連國寶這樣的大案子都能破，萬一……
黎明不敢多想。
這麼多年，苦心經營，怎麼甘心功虧一簣。
“那你現在怎麼辦？”孫瑩拍拍桌上的資料，“七千多萬的虧空啊，就算是把咱們手頭的證券全賣了，三也不可能湊齊啊，要不……我去找老太太商量商量，讓她把錢拿給咱們周轉周轉？”
“她那點錢用什麼用？”黎明不客氣地打斷她，抽出一隻煙來塞到嘴裏，“你去睡吧，我再看看這帳目……聲點，別讓別人聽見！”
孫瑩拉開門走出書房，黎明站到桌前，從嘴裏吐出一團黑灰色的煙霧。
“寄北啊，你這是……往死裏逼我啊！”
帳目補不上，到時候一旦查出來，就不是事。
這麼大的數目，就算是顧寄北想幫他，公司那些股東能幹嗎？
這麼多錢，足夠他在監獄裏蹲上十幾年，這還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將煙丟在地板上，用力碾滅，黎明的聲音陰陰地。
“我不好受，你們就誰也別想好過！”
玻璃窗上，隱約映出他的臉。
一對眼睛，泛著殺氣。
接下來的兩，黎明像往常一樣進出顧家，臉上依舊帶著他平常裏的標準微笑，看上去一幅文質彬彬的無害模樣。
似乎顧寄北所謂的查帳，根本就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困擾似的。
黎家人這幾也是非常收斂，甚至連老太太也沒有再對顧惜指手劃腳，以往餐桌上總是針鋒相對氣氛，也顯得溫和許多。
若是外人來顧家，一定會以為這是幸福和諧的一家人。
晚餐後，姐弟二人再次一起在書房查看黎明的電腦，顧朝轉過臉。
“是不是，他害怕了到國外籌錢去了？”
今晚，黎明不在。
按照孫瑩的法是，他出國處理一些工作。
顧朝也在黎明的手機上，查到他的訂票記錄，確實是今一早黎明訂了到東南亞的機票。
明就是顧寄北的最後一，顧朝理所當然地以為黎明是出國籌錢。
“不對……”
顧惜憑著多年來的經驗和直覺，感覺到這平靜之下的波瀾。
黎明這兩表現得太淡定了。
他的公司現在可是正在資金周轉最困難的時候，他從哪弄來這幾千萬？
如果弄不來，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去出差。
哢嚓！
窗外，響起一個驚雷。
顧憐抬腕看一眼手表：“叔回來了嗎？”
“沒有，我聽保姆，他下午有會兒，估計要晚點。”
顧寄北平日裏早出晚歸習慣了，顧朝也沒有太在意。
看看窗外的氣，顧惜取出手機撥通顧寄北的電話。
他的腿最近恢複得不錯，但是還沒有到能夠完全站起來的地步，這麼大的雨，顧惜到底是有點擔心。
電話很快接通，接電話的是顧寄北的助理。
“姐，顧總正在開會呢……跨國會議，所以晚了點……大概還要半個時左右。”
“雨路滑，讓司機開慢點。”
“您放心吧。”
顧惜掛斷電話，吩咐顧朝將這些資料都打印出來，自己回到房間。
拿過一件睡衣走進浴室，她站到梳前抓起一把顧寄北送給她的牛角梳。
哢嚓……
剛梳到第二下，牛角梳脆響一聲，斷了兩個齒。
目光落在手中的牛角梳上，顧惜的眉重重一跳，這可不是一個可預兆。
她轉身走出預室，抓起手機看一眼日曆。
陰曆：五月十七。
看到這個日期，顧惜的心髒猛地抽緊。
五月十七。
前世，這是顧寄北的忌日。
將破損的牛角梳丟到一邊，顧惜順手抓起一件外套衝出臥室。
傘也沒撐就衝進雨裏，跳上車子向著顧氏大廈的方向駛去。
……
……
顧氏大廈。
總裁辦公室。
顧寄北手指輕扣著桌麵，臉上的表情很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