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九十年代初
深圳是一個坐落於濱海的美麗花園城市,是一個經濟特區,也是眾多高知識分子和商業精英彙聚的地方,在這裏,沒有一技之長是難以立足的,當然,也因為高薪,所以向往這裏的人永遠隻多不少。
相較於白天深圳的夜晚更加繁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更為夜晚添了一道絢麗神秘的色彩。不同的是,白天忙碌的人們會在夜晚消費享受,他們多數是腦力工作的勞動者,而夜晚工作的人多半是以娛樂、休閑業為主,付出的基本上都是勞動力,當白天剛剛結束時他們卻是才剛剛開始,顯然後者的工作顯得比較辛勞,雖說工作沒有貴賤之分,但也不會改變沒有付出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回報的定律,當然也有個別特殊的人群存在。
【竹香園】是一家小有規模的湘菜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在周圍也絕對算得上是小有名氣。酒樓裏人聲鼎沸、生意紅火,甚至還排起了長隊,可見這裏的風味非同一般。客人們談笑風生,服務員們卻是滿頭大汗麵帶笑容的來回於賓客之間,而比起一樓大廳的人聲吵雜,二樓和三樓的包廂顯得安靜許多,尤其是三樓,在這裏的人基本上是應酬、談生意或是朋友聚會,相對而言這裏的服務員們素質教養等各方麵也較高些,畢竟要時刻準備應對各種情況的發生,並妥善處理。
淩紅在這家【竹香園】已經工作快一年了,因為做事本分、利索,又遇事冷靜、能忍善言,所以不到一年就被破格提升為一名領班經理,高峰期人多的時候,她會加入到寫單、端盤的行列中,就是人不多的時候也極少看到她有閑下來的時候,身邊的人總會覺得她無時不刻的在忙碌著,如:忙的時候看她來來回回遊走賓客間,這邊跑到那邊,包廂不忙的時候甚至會跑到大廳去幫忙,不忙的時候就會幫忙擦擦盤子、擺放餐具、打掃衛生什麼的,甚至休息的時候也能看到她在休息室埋頭寫些什麼。
對於淩紅,身邊的同事都覺得是個很容易也很好相處的人,她話不多,但總是很有耐心,大多數的時候她更像是旁聽者,而臉上也永遠都是掛著一副和藹的笑容,隻要同事有事要幫忙,她都義不容辭,有困難時也會第一時間伸出援助之手,久而久之身邊的人總認為她是無憂無力、沒有煩惱的,又或是不知煩惱是何物?
“春香閣的菜還沒送上來嗎?”淩紅拿著對講機詢問。
對講機那頭很快傳來答複:“已經送上去了。”
“知道了。”剛確認完畢放下對講機後就看見端菜生快步朝她走來,見狀淩紅即刻讓道,並在端菜生通過後緊跟其後,抵達包廂前幫忙將端盤裏的菜放到傳送口,而在包廂裏麵接應的服務員也及時的將菜一一端上桌,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竹香園】的熟客們都知道,就算酒樓生意再怎麼忙碌,在上菜的時候也絕不采取區別對待,嚴格遵守先來後到的規則,因為都能清楚,所以很少在這上麵發生爭執或抱怨,而在包廂,到了一定的時間沒有上菜,就馬上會像淩紅一樣用對講機向廚房確認。
這邊剛忙完,那頭就有個服務員朝淩紅快步走來,因為有規定上班期間禁止奔跑,所以就算再急,也隻能用走的,以免和客人發生碰撞。
“紅姐,花滿閣的陳老板請你過去。”年輕的服務員剛來到淩紅身前就快速說到,之所以叫淩紅姐,一時因為年齡的緣故,二則是因為職位。
淩紅點頭,然後就朝來通報的服務員走來的方向走去,服務員緊跟其後。
來到‘花滿閣’的包廂前,淩紅深吸了口氣,挺起背,露出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確定萬無一失後便有節奏的敲了敲門,然後很快門被從裏麵打開,淩紅邁著步伐進入。
進到包廂裏麵,淩紅笑臉迎人的走向桌前:“陳老板,好久不見!”
一名年有四十有點發福戴著眼鏡的男人見淩紅到來高興的招手,也宣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站起身離開座位走過來來招呼著:“好久不見,來認識下,這些都是我生意上的朋友,各位,這位是淩經理。”
除了這位姓陳的老板之外,在座隻有五人,年齡都與陳老板相仿,可以清楚的看出的確是一個圈子的朋友,他們都對淩紅笑臉歡迎點頭問好,淩紅也不怯場,笑臉盈盈的回敬回去,點頭示意:“歡迎各位老板蒞臨我們【竹香園】,沒想到陳老板會帶這麼多朋友來,這真是令我們【竹香園】蓬蓽生輝,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雖不知道他們當中有人是不是來過,但淩紅還是強調在三的表示出越烈的歡迎,都市的生活總是如此。
“哪裏哪裏,我們早就聽說這裏,早就想來了。”
“淩經理還真是能言善道啊,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淩經理說話太分生了,我們都是老陳的朋友,你們怎麼招待他就怎麼招待我們就好,不需要那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