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到無痕山莊後,諸葛少廷再次出現,被困於梅林陣,是慕容星將他帶出來,一時被他所騙,竟帶著他秘密入山莊,諸葛少廷是極聰明的人,隻要進去一次,便能將其陣法路線摸得個七七八八,以至於有後來之禍。
說到底,都是情之一字害人啊!
因而,當日並非軒轅逍引冷武天入山莊,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賣過她,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涉及到情,以皇甫羽的智慧,一定能看出破綻的,畢竟如果軒轅逍真的出賣了她的話,又何必隱瞞她是女兒身的身份呢!
恩恩怨怨,情情仇仇,縱然她的理智告訴她,軒轅逍是她的仇人,但是意識裏,她依舊忘不了他的溫柔,忘不了當初兩人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忘不了彼此的心靈契合,所以當日那一刀,在狠下殺手時,她還是刺偏了,終究忘不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情,終究她還是……愛著他。
誤會解開,心結也隨著解開,一切恩怨情仇也已成過眼雲煙,但是……他們卻回不到以前,無關一切恩怨,隻是她欠了一個承諾,欠了另一個深愛著她的男子的承諾,所以她給了不另一個相愛男子承諾。
“姑娘……。”耳邊傳來的叫喚聲打斷了皇甫羽思緒,抬起頭,是個小二模樣的人,這才想起,她現在正坐在酒樓的二樓上。
“竹葉清。”隨便說了酒名,皇甫羽擺了擺手,讓小二下去,又陷入了思緒之中,因而並沒有發現小二的不對勁,來酒樓也隻不過是心緒繁亂,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而已。
“小羽,真的是你。”一個驚喜到顫抖的聲音再次將皇甫羽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手一抖,心髒處不停地顫動著。
抬起頭,入眼的依舊是那一雙清澈到令她著迷的眼眸,隻是如今裏麵多了絲水霧,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是因為她嗎?沐軒,這個她注定要傷他的男子,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已經來到京都了,皇朝複辟之後,稿賞功臣,沐軒身為大功臣,又深得焰兒的賞識,被封為世襲文淵侯兼翰林大學士,舉家搬往京都。
這些,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沒有那個勇氣去見他,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當日她以沐羽的身份答應了他,陪他攜手暢遊天下,那時她並不認為她還能再做回皇甫羽,可是,如今,她該如何做,是以愛著別人的心去實現諾言,還是為了愛,自毀諾言,傷了這個癡心的男子呢?
“沐軒。”隱藏住心思,皇甫羽揚起一個笑容,喚道,就好似好久不見的朋友那般。
“小羽,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猛地彎下身將皇甫羽抱在懷裏,沐軒激動地全身都顫抖起來。
被沐軒攬在懷裏,皇甫羽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靜靜地任他抱住,感到他的顫抖,她的心也在抖,無邊的愧疚湧了上來,快要將她給淹沒了。
“咳咳……”沐軒身後的咳嗽聲驚醒的‘深情擁抱’的兩人,原來是沐軒的父母,還有沐安夫婦,旁邊還站著一個一臉驚訝的男子,皇甫羽認得出來,他便是尉遲卓遠,如今的護國大將軍。
“陛……”尉遲卓遠跨前一步,就要跪下行禮,卻被皇甫羽的一個眼神製止。
“小羽,我的女兒,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擔心死為娘了。”安嬸也顧不上老爺夫人在場,就這麼衝上來拉著皇甫羽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沐安在一旁也是不停地擦著眼淚。
不用說,尉遲卓遠在一旁一定嚇傻了,心想,哪來的瘋子啊!竟然敢自稱是陛下的娘親,但看皇甫羽沒有生氣,也就忍住上前拉開安嬸的衝動。
皇甫羽可沒去注意尉遲卓遠的想法,在沐軒等人的驚訝中站了起來,抱住安嬸,略帶著哽咽道:“娘,對不起。”又抬起頭,拉著沐安的手道:“爹,對不起。”是啊!對不起,這對對她有再生之恩的父母,不管是之前的沐羽還是如今的皇甫羽都不能承歡膝下。
“小羽,你,你的能站起來了,小羽能站起來了……”沐軒激動得熱流盈眶,竟然毫無形象地拉開沐安夫婦,抱著皇甫羽又蹦又跳的,搞得所有人都側目而視,那眼神跟看瘋子差不多,幸好,這是在二樓,客人比較少。
“我的小羽,你的腳好了,你……孩子她爹,咱們的小羽好了……”安嬸也是開心地得不了,然而女兒被人抱住了,她也隻能鑽在丈夫的懷裏笑哭著說道,沐安也是激動地抱著自個的老婆子,都一大把年紀了,此時卻像兩個小孩子一樣。
這麼一幕是如此的溫馨,讓皇甫羽的心中很暖很暖,但還是有人會看不過,比如沐夫人。
“哼,還真是陰魂不散。”沐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又對著沐軒不滿道:“軒兒,你這樣成何體統。”
聽到母親不滿的聲音,沐軒才放開皇甫羽,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略帶著哽咽道:“我,我太開心了。”那樣子真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咳,尉遲將軍,讓你見笑了。”沐柏楠輕咳了一聲對尉遲卓遠道,畢竟是在商場上的老將,在這種可說是混亂的場麵,在意的還是尉遲卓遠這個當朝紅人。
“不,不,沒事。”尉遲卓遠此刻已經是傻眼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顯得十分拘謹。
“小羽,見到你就好,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沐軒這個書呆子也不懂得什麼官場上的那一套,此刻在他的眼裏,隻看到皇甫羽而已。
再也不要分開嗎?皇甫羽眼前一恍,軒轅逍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在腦海裏恍過,她回應不了。
就要她沉默的當口,酒樓的小二已經被酒送了上來:“姑娘,你的酒。”說著還幫皇甫羽倒上,倒得很慢,目光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