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敵人隻是野兔,對能夠驅使靈魂之力的鍾黎來說不足為懼,但數量也是一種暴力,雙拳難敵四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他可不認為憑借自己半吊子的實力就能和這樣一群凶猛的野兔對抗,更何況,潛伏在附近的魔物隨時都有可能現身,那就更加不能在此地久留了。
沒有任何遲疑,鍾黎轉頭就往森林外跑去。
嘰嘰,銳利的聲音傳來,鍾黎一邊向前跑,一邊回頭看去,野兔們果然在後方窮追不舍,帶頭的野兔更是一個高高躍起,一瞬間就拉近了雙方的距離,直朝鍾黎撲來。
鍾黎沒有慌張,一劍向後方刺去。
野兔的動作很敏捷,周圍的光線也十分昏暗,再加上還在運動當中,在這種複雜情況下出劍,命中率會大大降低,然而鍾黎刺出的一劍,卻十分精準地命中野兔的腦門。
這可不是什麼巧合。
雖然他沒有學過劍術,技法不漂亮,多餘動作也多,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出劍的準確度完全不比專業劍士差,畢竟,他也是用刀混飯吃的。
在廚師行內,有句行話叫“三分勺功,七分刀功”,熟練的刀功,是優秀廚師必須具備的基本技能,不僅可以讓平平無奇的食材變得形象美觀,更可以讓烹飪出來的食物更加滋味可口。
在成為廚師前,鍾黎曾接受過一段十分刻苦的訓練,練就了一身既快又準的刀功,雖然這個本領對靈魂力量沒有什麼幫助,但和同樣追求速度與準確度的劍術卻是相通的。
被劍刺中的野兔跌落地麵,很快就化為黑煙消失無蹤,這代表它也遭到了汙染。
起初攻擊的時候鍾黎還有點罪惡感,但既然已經知道這些野兔變成了魔物,那就不需要手軟了,死亡對於它們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鍾黎一邊往外退去,一邊揮劍擊落撲來的野兔,眼見著在後方窮追不舍的野兔越來越少,他心中不禁浮現一抹希望,照這樣下去,沒準可以將這些家夥全部消滅掉。
然而,當他揮劍打倒第十隻野兔的時候,他開始感到手腕變得沉重起來,第十一隻、第十二隻接連撲來,他隻能咬牙繼續攻擊。
鍾黎用手擦掉滿臉的汗水,握劍的手怎麼都舉不起來,腳也不停發抖,搖搖晃晃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感覺就像跑了一場馬拉鬆似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變得沉重無比,不停地想要合上。
第十三隻野兔襲來,鍾黎咬牙揮劍,這一次攻擊竟然落空了,野兔從揮劍的空隙中撲向他的胸膛,張開獠牙就咬,輕易就將皮質鎧甲給撕裂,隻能說幸好穿了鎧甲,要不然被撕掉的就是自己的皮肉了。
鍾黎腦中的思考已經開始變得朦朧起來,他依靠直覺朝撕咬的兔子揮拳,將它打落地麵,然後一劍結果它的性命。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身體渴望著休息,但沒有那個時間,他隻抹去臉上的汗珠,就壓抑著粗重喘息往後退。
然而,或許該說是果不其然吧,敵人並不允許他後退,又有數隻野兔從其他方向趕來,如餓狼般一躍而出擋住他的去路。
被包圍了。
鍾黎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肩膀不停上下喘動,他勉強維持著大腦運轉,思考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