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兒姐!”白清禮眼前一亮,興衝衝地跑過去,順帶一把拽住許齊黯朝前——沒錯,見白清禮往前跑,許齊黯又想離開。
這種地方,他確實心裏沒丁點兒喜歡。
白清禮來到萩尹兒跟前,一把將其抱住親了兩口,也不管其他人目光,親昵了好一陣方才放手,而萩尹兒目光在旁人看來也很奇怪,竟是寵溺之色,這不由得讓很多人猜想,眼前這個白色錦衣的小白臉,是被萩尹兒養著的。
“尹兒姐,這就是我與你說的忽悠大晃子,許齊黯。”
白清禮將許齊黯往前一拽,方才鬆手,然後伸手引向甄師燮道:“這位是我與尹兒姐你說過的甄大哥。”
“見過娘子。”許齊黯與甄師燮齊齊施禮。
“小女子見過兩位公子,清禮想來是給兩位添了不少麻煩吧?他性子妾身還是知道的,人沒什麼壞心,就是頗為跳脫。”萩尹兒儀態恬然,甚至有些慵懶。
這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獨特感,有些舒服,由有些莫名。
“沒有沒有。”甄師燮道。
“對啊對啊。”許齊黯道。
“哼。”白清禮冷瞧了眼許齊黯。
萩尹兒笑道:“許公子是實誠人,甄公子是場麵人。兩位要來的事,清禮早與妾身說過,雖沒說是今日,卻也等候多時了。裏麵請吧,酒水都已備好。”
“有勞了。”眾人便進了萩尹兒的館閣。
萩尹兒館閣很大,整個五樓幾本都是,比許齊黯住的宅院還大不少。
裏麵有廚房,也有仆從房間,還有花房,書房,一應俱全。
“是個人都比我住處大……”許齊黯不禁有些酸。
他這碎碎念被萩尹兒聽到了,後者抿嘴笑道:“寄人籬下罷了,不如有自己一方草窩,我倒是羨慕許公子能安居一隅,能享柴米油鹽的煩惱。”
“你若想住得好,娶了我尹兒姐,光是嫁妝就能置辦豪宅。”白清禮笑道。
“說什麼呢,啐~”萩尹兒點了點白清禮腦門。
“我配不上啊。”許齊黯連忙笑道。
開什麼玩笑,讓他娶一個青樓女子,還是破身的那種,這不是要他命麼。
若白清禮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這麼說,那純粹是惡心他。
到了裏麵,果然酒菜都已備好,都是清爽可口的菜蔬,還有新鮮瓜果和蜂蜜,這倒是比起注重場麵的樓府酒食要好太多,關鍵是這酒也不是壞酒,不輸樓府的。四人一桌,邊聊邊說,起初講的是甄師燮所知的一些奇聞。這些奇聞所說聽著離譜,但甄師燮卻保證,都是真人真事,且是他親身經曆的。
甄師燮說得精彩,這酒也喝得盡興。
隻是講完後,眾人似乎有些意盡闌珊,萩尹兒就說彈琵琶助興。
琵琶曲是十大名曲之一的《十麵埋伏》,尤為適合琵琶彈奏,隻是甄師燮和白清禮都聽得津津有味,唯獨許齊黯聽得皺眉。
曲罷,萩尹兒就問許齊黯如何。
許齊黯一杯酒嘬幹淨,拿過琵琶橫起來,不戴指甲,用手指直接掃敲音弦,便聽得這聲音鏗鏘錚然,如同金石崩裂。
頓時,萩尹兒,甄師燮,白清禮三人肅然起敬。
許齊黯彈奏的《十麵埋伏》比起萩尹兒彈奏的,音準上明顯遜色一籌,可是在場人無一不承認,這才是真正的《十麵埋伏》,金戈鐵馬,伏擊掠殺,刀槍劍戟,殺伐果斷,甫一彈奏那濃濃的肅殺之氣,像是利風卷著沙塵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