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克萊爾合上了檔案。

“怎麼回事?”

“百年前,派克鎮還不屬於蘇美魯。那時候兵荒馬亂,這座莊園是一個奴隸輸送站,連綿數個行省,形成了一條奴隸販賣鏈。”

“這麼說,那些人都是奴隸,那他們怎麼就被遺忘,餓死了?”易小鮮疑惑。

“檔案上說,這位奴隸站長良知未泯,突然不供給奴隸,反而好心的將那些奴隸隱藏起來。結果觸及到別人的利益,被吊死,還焚燒了屍體,到死都沒說出隱藏奴隸的地方。”

克萊爾沒有明說,但意思很明顯,因為藏的太好,結果沒人找到。

雖然擺脫了被賣掉的命運,但那座深坑很深,根本就不可能攀爬上去,上麵又有鑲鐵的木板阻擋,沒有食物的那些人,結果可想而知。

“將屍體燒了,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盡管易小鮮還是有一些疑惑沒有解開,但線索就這些,燒了屍體,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不行,屍體需要帶回太平間。”

克拉爾放下檔案說道:“我回來除了查檔案,就是再開一輛運屍車過去。”

易小鮮聳聳肩,沒有繼續勸說,人的生死福禍自有天定,強求無易。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狀態,自然做不到讓這位很有主見又很有正義感的工作狂女警長聽自己的。

話也說回來了,如果她不是能力出眾,也不會當選警長。

如果不是正義感爆棚,也不會犧牲休息時間辦案子。

這在以前自己生活的地方很正常,但在這裏,就很不正常了。

蘇美魯的政治形態和以前西方很像,各個鎮州縣,都相對獨立。

鎮長啊、警長啊,都是當地委員會選舉出來的,和上一級沒有隸屬關係,而是獨立平行的。

放在個人莊園住宅也是一樣,比如修鐵路,占據人家一分地,人家不同意,政府就給改道。

實際上,已經沒有易小鮮他們的事情了,莊園的亡靈也沒了。

邁恩不放心,以天黑為由,留易小鮮和亨利過夜。

當然,就是各自睡覺,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睡覺。

易小鮮因為墓園的事情也不放心,就留下了。

不過他並沒有睡覺,而是盤膝打坐,衣服都沒有脫,他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還有事情發生。

就在他神遊的時候,突然感覺麵前涼颼颼的,接著隔壁傳來了一聲亨利的驚叫。

猛然睜眼,卻看到一個半透明的黑人女人盯著自己。

女人直接飄到窗戶邊,指著外麵。

易小鮮直接跑到窗邊,他還在疑惑,就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

接著一個渾身焦黑的人抓著一個小孩子撞碎了窗戶,快速的朝著遠處飛去。

莊園的燈頓時亮了,傳來了邁恩的呼救聲。

“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嗎。”

易小鮮跑到隔壁房間,正好房門打開,慌亂的邁恩隻穿了一件睡衣,春光乍泄。

“快救我兒子。”

他顧不上這些,直接衝床邊,在枕頭下找到了小邁恩的一跟頭頭發。

拿出一張符咒,將頭發包裹,然後折疊成了一隻紙鶴。

“紙鶴有靈,紙鶴有性,敕!”

紙鶴居然飛了起來,然後飛出了窗外,易小鮮提起噴子縱身從二樓跳下,跟著紙鶴朝著莊園外跑去。

雖然易小鮮大概知道那人的去處,但還是以防萬一,用紙鶴跟蹤,更加保險。

其他人也聚集在屋內,卻麵色如土,見識到了幽靈,他們已經茫然無措。

“亨利,保護他們,我去找易先生。”

邁恩不敢跳樓,快速的下樓,提著噴子就追著易小鮮的背影出了莊園。

“大廳,去大廳,那裏有Mr易留下的咒語,肯定安全。”

亨利慌得一批,卻想到了符咒的事情,其他幾個人也慌忙跟亨利下樓,都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