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就像夜的協奏曲,在暴風雪中不停的彈奏。
這聲音傳進納尼的耳朵裏,他就覺得很舒服。
戰鬥,永遠都是男人的浪漫,哪怕曾經的他隻是個機械人。
納尼的兩發軌道炮攻擊,已經把鍾鼓樓內部的管理體係和防禦係統弄得混亂不堪。
對於這種天外降臨的攻擊,鍾鼓樓方麵的抵禦能力幾乎沒有,防禦策略也無法製定,因為這種類型的襲擊,他們從沒有考慮過,也沒有想象過會存在。
同時因為懼怕這種天外攻擊的再度降臨,所有原先在外部負責守衛的武裝衛兵都開始撤離,他們本能的想退回鍾鼓樓基地內部進行堅守。
但在撤離的過程中卻遭受了卡姆五號那些人瘋狂的狙擊。
打這種順風仗,高喊烏拉的烏合之眾們還是具有一定戰鬥力的,大量的武裝守衛在撤離的過程中被襲擊。
落單的人員得麵對數倍與其的勞工們的攻擊,最後被擊斃就是唯一的下場。
唯一所幸的是,還是有人退回了基地內部,與內部的守衛成功合流,構築起了新的防禦工事。
“跟五號說,把人全部壓上去,用人數拖垮防禦工事,恐嚇這群被驅逐者,就說他們已經被瞄準,如果不攻下鍾鼓樓,他們就得跟鍾鼓樓一起完蛋。”
在運輸輪上,納尼繼續遠程指揮,恢複了記憶的他喜歡下棋,但他不喜歡走進棋盤裏。
畢竟棋在棋盤外,他喜歡成為下棋的人,不喜歡成為棋盤裏的棋子。
納尼的命令對於卡姆五號來說就是天性與本能。
他開始帶頭衝鋒,衝進了鍾鼓樓入口的甬道。
幾千號人流的瘋狂湧入,讓甬道內的武裝守衛們承受了一陣又一陣的衝擊。
幾千把卡賓槍的攻擊讓子彈聲變得沒有間隙。
狹長的甬道內,金屬風暴肆意妄為,隨時隨地的在撕裂著活人的傷口,帶走他們卑微的靈魂。
以付出上千人為代價,入口與甬道區域,卡姆五號這幫人終於拿下了。
剩餘的人流瘋狂的從占領區域繼續向前推進,鍾鼓樓基地的地下一層,他們也開始慢慢占據。
防禦戰變成了巷道戰,鍾鼓樓防禦方的壓力變得更大了。
“退守吧,為了整個基地的安全,必須放棄居住區,這幫瘋子的目標肯定是自己的家人。”
“為什麼要退,既然他們的目標是家人,那麼我們控製住他們的家人要挾他們投降就可以了!”
“要挾?如果可以要挾,他們也不會發起瘋狂的進攻,如果他們玩玉碎呢?把整個基地都破壞掉呢?外麵的嚴寒就會入侵,到時一起都得完蛋!”
“即使我們抵抗到底,把那群瘋子都解決了,但還有那種從天而降的攻擊!”
“這種攻擊我們無法解決!我們毫無應對的方法!”
“媽的,一群瘋子!”
鍾鼓樓基地的最底部,某個安全屋裏,一圈管理層躲在裏麵爭論不休。
他們的意見互不統一,有覺得要抵抗到底的,也有為了基地安全打算投降妥協的。
鍾鼓樓基地雖然看似組織嚴密,功能齊全,但本質就是一夥曾經的官方幸存者領導,聚集在一起的,一個大規模幸存者基地。
鍾鼓樓基地本身才是根本,基地毀壞了,他們都得一起死。
“還是投降吧,我們的守衛已經損失了一半以上,再堅持下去,我想在座的各位和我都會被居住區裏的那些人撕碎,不用等外麵的那群人攻進來。”
一同躲入了安全屋的林衝也說話了。
雖然按職務層級來說輪不到他說話,但都這個時候了,他不得不表露態度。
為什麼這個房間裏的人可以成為管理層,為什麼林衝說的話會讓人尊敬。
因為他們的手裏掌握了武裝警衛這支基地武裝力量。
就是因為存在著這股武裝力量,鍾鼓樓內部的其他人才會忍受他們的管理。
而現在這股力量已經損失過半,再和外麵的瘋子們僵持下去,他們連基本的護衛自己安全的能力都會失去。
到時基地裏居住區的那群人就會站出來,為了那些還在外麵瘋狂進攻的男人,為了自己的丈夫,為了自己的兒子,發起對他們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