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朋友們拜年了!
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周四虎卻沒發現蚌妖的失蹤,因為趙都頭兩個現身,他腦袋轉過去了,這會兒再轉過來,兩個女子沒了,這傻蛋,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就去擦眼睛。
“哎,你這人,怎麼坐堂上去了,快下來,快下來。”趙都頭一見於異坐到了堂上,急了,他身後那老者先也把臉一沉,但一細看於異神色,心中突地一動,再凝晴一看於異的模樣,便有了七八分把握,一把拉住趙都頭,揖手道:“敢問可是新任郎官於異於大人駕到。”
“什麼?”他這話,無論趙都頭還是周四虎,都嚇一大跳。
於異也愣了一下,看著這估計是王都司的老者,道:“你怎麼知道是本官?”
這就是了,王都司再一整衣冠,重行一禮,道:“屬下文案司都司王子美拜見大人,不知大人寅夜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至於怎麼知道的,他卻沒說,其實他是鄧承誌的親信,鄧承誌早就密密叮囑了他,看於異如何行事,一一回報,鄧承誌當然也說了於異的大致長相和行事風格,鄧承誌也確實隻知道於異的大致長相,而如果於異不是自己坐到堂上,他也是不敢認的,但於異往堂上一坐,又是這個年紀,就好猜了——如果不是於異,哪個膽邊生毛,就敢坐堂上去了?
兩人的話,那趙都頭周四虎都是聽到了的,這兩人卻都不信,就於異那樣子,十七八歲年紀,三根毛還豎著的,能做了從四品的清肅郎?打死他們也不信啊。
周四虎正要問呢,猛聽得腳步聲轟響,衙門口隨即湧進一群人來,至少有七八十個,卻正是周家家丁。
周四虎一見家裏來了人,膽氣頓時衝天而起,雖然他聽到了於異和王子美的對話,別說他根本不信,即便於異真是清肅郎?卻又如何,清肅司算個屁啊,現在的清肅司誰不知道,也就是街頭欺負一下老百姓收個油粑粑錢而已,這昊天城裏,不論什麼衙門,有一個算一個,都要騎他們一頭,所以周四虎根本沒把於異放在眼裏,指著於異,跳起腳來叫:“就是這小子,給我拖下來,往死裏打。”
主家發了話,那些家丁有什麼怕的,一湧而上。
趙都頭先前叫了幾十個衙役來,這會兒齊齊往後一縮,趙都頭則看著王子美,他心裏糾結啊,他怕了周家勢大,可如果堂上坐的於異真的是新來的清肅郎,坐看自己上官被打,可也是個麻煩,即便事後於異奈何不得周家,可還奈何不得他嗎?然而要他出頭,別說他不信於異真是新上任的清肅郎,就算信了吧,他也還是有些怕——清肅司衙門小,於異真的頂得住周家?如果頂不住,那他這幫忙的豈非還是要倒黴?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所以隻看王子美,反正於異沒有正式上任的,他可以裝不認識,看王子美的反應了,王子美若是下令,那他也要奮力上前擋一下,不敢跟周家對打,但擋在於異前麵,替於異挨幾拳,事後於異也不怪他不是,如果王子美不下令,那他就真不管了。
王子美已然確定了於異的身份,他本來確實是要大喝一聲加以阻攔的,但話到嘴邊,腦子裏突地一閃,想起了鄧承誌的叮囑:“有問即答,任他行事,不攔,亦不勸,事後細細回稟。”
當下便有了主意:“聽聞這人在下界翻天覆地,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我到要看他有多大本事多大膽子。”於是也閉嘴不言,反往邊上閃了一步。
趙都頭盯著他呢,一見他這一閃,好麼,趙都頭直接就一竄,竄到柱子後麵去了。
他們幾個的小心思小九九還有小動作,於異全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理睬,周家家丁往上一衝,他胸中殺氣霍一下就竄了起來,還好手一動,總算想到了這是在清肅司,自己是老大呢,還有王子美等人在邊上看著,這要大開撕戒,未免說出去不好聽,他這人很有趣的,即不把別人的看法放在眼裏,卻又還好個麵子,所以終是按捺住了心中衝動,卻把眼睛一瞪,手一指:“殺。”
宋祖根和身後二十一名神兵早蓄勢待發,一聽到這個殺字,齊齊撥刀,列出絕狼陣,宋祖根一馬當先,厲喝一聲:“殺。”一刀就把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家丁劈做了兩半,身後二十一個神兵也不客氣,二十一把刀齊劈下去,便如斬下一道刀牆,刹時間血光飛濺,鬼哭狼嚎,仿佛這不是清肅司的大堂,而是閻王殿的刑牢。
絕狼陣有個絕字,一旦發動,不留活口,周家家丁有七八十人,但神兵加宋祖根有二十二把刀,平均下來,每人也就是四五刀而已,刀牆平推,一衝而過,隨後反折回來,左右包抄,隻不過數息之間,堂上再無一個活口,隻剩一堂死屍一地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