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說今天是兩人宣布訂婚的消息,她在宴會廳中找了一圈,卻沒看見人。
她去問了晗清的媽媽,晗清的媽媽說晗清有些不舒服就讓她在客房裏休息,準備晚上在喊她來。
可她去客房找她,敲門也沒人回應,應該不在房間裏,便去別處找,然後就碰到了趙扶生。
趙扶生和宋榕進入安全通道,這裏往上是天台,樓梯還是最淳樸的水泥,與外麵30幾度的高溫不一樣的是樓梯間很陰冷。
宋榕在前麵走的很急,下一個轉角便是大門。
落在後麵的趙扶生扭過頭看向上方的樓梯,那裏露出一絲光亮,有些灼眼,溫度也起來了,天台的門沒有鎖。
她好像有些心裏有感應,停下了步伐,見宋榕拉開通向天台破舊的大門,離開了她的視線,隻聽見宋榕有些許疑惑的語調。
“晗清?“
“晗清,你在做——“
下一秒,撕心裂肺,嗓子都破了音。
“啊——“
有驚恐,有不可思議,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趙扶生從來沒有覺得這個樓梯會如此難走,讓她每一腳都好像灌了鉛一樣,不敢走。
她站在樓梯轉角處,宋榕背對著她,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她見宋榕趔趄的跑到天台邊上。
途中好幾次都快被碗粗的管子絆倒,她趴在半人高的水泥階上,不顧一切的往下望去,半個身子都懸到半空中,這個姿勢危險到稍微不注意便會摔下去。
可她依舊往下望。
趙扶生壓下心裏對陳晗清跳樓的各種猜測,忍不住的想,這棟樓高到底下的車流都如螞蟻一般,宋榕往下能看到什麼?
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想了多久。
耳邊突然傳來鞋底與水泥地摩擦的聲音,聲音由遠及近,她沒聽見太多的著落聲,她卻聽見了無法忽視的喘息聲。
“你沒事吧。”
一道急迫的語氣中充斥著快溢出的擔心。
趙扶生的視線還沒落過去便投入一個懷抱,那個懷抱並不太好,緊的她都難以呼吸,而且很熱,從裏到外的熱,眼前的白襯衫上濕了大半,鼻腔處還能聞到淡淡的汗味,耳邊能聽到他心髒的聲音。
很亂,很快。
聲音大到快蹦出來了。
也許這個並不太好的懷抱也並不太壞,至少她感覺到了安心。
又一道腳步聲緊跟而來,抱著她的胳膊微微鬆動,接著放開了她。
趙扶生眼前的遮擋物移開,她與站在樓梯上的男人對視,男人額前的發微濕,他眼裏的擔憂被更多情緒所替代。
複雜到她看不懂。
“宋榕在天台上麵。”趙扶生出聲對湘東道。
湘東沒有應答,移開放在兩人身上的視線,繼續上樓,從他們身前走過,一抬頭就看到在天台邊緣的宋榕,眉頭微皺,幾步便跑上天台,從後麵抱住宋榕將她拉離危險地帶。
宋榕見到湘東,兩手顫抖的抓著他胳膊腕的衣服,顫聲:“湘,湘東,求求你,求你告訴我。”
“陳晗清,晗清她,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