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少年麵對著她，淡淡的看著她，但他的姿態絲毫沒有要走的跡象，她傻不愣登的問了句，“你不是走了嗎？”
許淮林有料到她會開門，卻沒想到會……這麼的快。
快到……他還沒有做出裝作要走的腳步聲，她就開了門。
迅速藏起眼裏的驚訝，對她實話實說道：“我才說完，嚴姐姐就打開了門，我還沒來得及走。”
這話說的人無意，但聽的人卻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趙扶生看著他臉上冷淡的表情，神情一僵，他是在提醒她，她剛剛像一個對他搖尾的狗嗎？
下一秒，便用力拉著門一關。
許淮林見她臉色就像反複無常的天氣，心裏琢磨著，怕是他剛剛說的那一句話惹她不高興了。
見門馬上就要關上了，來不及解釋什麼，往前走了一步。
“轟——”
趙扶生剛剛心裏有些惱，關著門的手很用力，便聽到有東西與鐵門相撞到震耳的聲音，還有一道極小聲但依舊被她捕捉到的——沉悶且隱忍的痛哼聲。
她立馬就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連忙拉開門，怒氣衝衝對著額頭上有道紅色的擦痕的少年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傻逼腦殘啊！”
“……”許淮林聽著她出口流暢的髒話，顧不及身上的疼，意外神情的看著她。
她離開了S市那個像蝸居一樣的房子後，似乎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趙扶生就像一個假象。
更像一個她戴在人前的麵具。
“我他媽都要關門了，你往衝什麼衝？現在撞著了吧，豬都比你懂得躲避危險啊，果然是小屁孩，動不動就受傷。”趙扶生氣的聲音越說越大。
“……”
“我他媽真是無語死了，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你這種蠢——”
趙扶生默默將最後一個字在心裏說出來——
豬。
她現在說不出來話來，因為她又被人捂住了嘴，為什麼說“又”，這場麵太過於似曾相識。
趙扶生這輩子都沒被人強行捂過嘴，而就在這一天，她就被人捂了兩次嘴，還是同一個人。
並且是一個比她小很多的小屁孩！
她伸手扯著他的手，他絲毫不動，她清晰的看見他漆黑的瞳孔裏有著些許慌張。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道：“別罵了，姐姐。”
“唔…唔——”
“姐姐剛剛罵人的聲音大到都快讓整個福利院的人聽到了。”
“啊嗚……唔……嗯”
許淮林聽不清她說的話，他知道她剛剛很生氣，但在這裏，最好別發出讓人注意的聲音。
他在她耳邊輕聲哄道：“姐姐別氣了，姐姐說的都是對的，我是笨我是傻逼我連豬都不如，姐姐要是還是生氣想罵就罵吧，但希望聲音小點。”
趙扶生偏著頭對著他連忙點了點頭，還眨了眨眼，一臉真誠的樣子，希望他能鬆開她。
她是那種盡量不生氣的人，就算有人真把她惹著了，她也會選擇生悶氣，但要是真的忍不住，就是會……破口大罵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