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趙扶生聽到溫和的女聲，眨了眨眼，緩緩看向慈祥的院長：“我……沒事。”
“……”
“我隻是有些被嚇到了。”
院長問道：“嚴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我就從這邊走，我聽到一聲很小的尖叫聲，我就停住了，門沒有關，他就從裏麵出來，他長的好恐怖，就像個骷髏，然後聽他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害怕，我沒聽清，我就問了一句他在說什麼，然後……他就撲上了我。”趙扶生抿了抿嘴，牙齒咬在下嘴唇上，發了白。
“……別怕，他現在傷害不了你的。”院長安慰道。
“院長，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明明我什麼也沒做啊。”趙扶生反抓著院長的胳膊，看著她不解的問道，可眼裏依舊藏著一絲恐懼，剛剛的事情依舊讓她心驚。
院長看見抓著她胳膊的那隻手上有這抓痕，破了皮，都快滲出了血。
“唉，嚴小姐，先起來吧，地上涼。”她歎了口氣，強行將趙扶生從地上拉了起來，扶著她肩膀時，聽到她痛呻了一聲。
她連忙鬆開放在肩膀的那隻手，看著趙扶生一瞬間的蹙眉，關心的問道：“嚴小姐剛剛是受傷了嗎？”
“沒有，就是撞了一下。”
院長聽她雲淡風輕的話，看了她一眼，盡量不碰她的肩膀，帶著她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歎了口氣，“其實剛剛傷害你的孩子叫小書……”
院長將小書的情況簡單的和她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其實這孩子也挺可憐的，時不時發瘋，有時候躲在角落，有時候也會攻擊人，我擔心他會誤傷其他孩子，就將他轉移到了這裏，沒想到，讓你……”
院長看著聽到小書的事後，眼神裏帶著驚訝和憐憫的趙扶生，接著道：“是我的錯，也怪我沒安排好。”
“……”
“嚴小姐，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吧，小書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做的一切都是無意識的行為，不求你原諒他，但是我會替他進行補償，希望不要太怪罪他。”院長說完後，便一直看著趙扶生，她一直默不作聲，一時間摸不清她的態度。
趙扶生聽完院長護犢子的話，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顯現出一絲不忍，關心的對著院長道：“院長，那他……小書這個樣子，他沒事吧？”
院長一愣，明明她才是受傷害的那一個，沒想到她反而會關心讓她受傷的人，果然女人的憐憫心能原諒一切。
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讓氣氛生出一絲壓抑，“我也不知道，其實……前幾天的診斷來看，怕是撐不過春天了。這孩子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怕是活著比死還難受啊。”
趙扶生看著地麵，沒說話。
天慢慢亮了起來，安靜的院子裏出現一絲聲音，是陸陸續續的腳步聲。
一行人跑跑跳跳的走了進來，裏麵有小孩也有少年，小孩手裏拿著對聯窗花還有紅彩帶，少年手上拿著膠帶。
他們似乎知道這裏不能吵鬧，交流都是咬耳朵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