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灰暗一片,悶了兩天的天氣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寒風一吹,又掀起刺骨的冷。
頭發上滴落著雨水的少年看著電梯前擁擠的人,想也沒想就選擇了安全通道。
在樓梯上,不顧一切上樓的少年不小心撞了好幾個人,他來不及道歉,他心裏的恐慌已經快將他湮滅。
他的思緒一片亂,身體不受他的控製。
他的意識告訴他,他想見她。
現在,立刻。
腿上的經脈已經酸麻到有些痛時,他到了電話裏說的樓層。
充滿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他一眼就看見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站在病房外,十分醒目。
他快步跑了過去,兩個警員被他突然的出現也嚇了一跳,對視一眼,下意識的上前攔住他。
少年腦子的亂哄哄的,麵對阻攔,第一個反應便是想要衝破他們的阻攔,那扇門緊緊的關著,看不見也聽不見裏麵的狀況。
兩個警員被少年的力氣驚到了,他們的胳膊上感覺到了一股強硬的壓力。
少年似乎知道哪裏是讓人鬆力的地方,辛好他們也不是吃醋的,差一點就讓他逃脫。
他們將少年鉗製住。
“你是什麼……”
一名警員剛準備問話,被突然打開的病房門所打斷。
病房裏的人似乎被走廊的聲音所驚到,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警察從病房裏走出來,皺眉嗬斥道:“怎麼回事?”
“郝隊,這小子像瘋了一樣突然跑出來,什麼也不說,我們就先將他攔下了。”一名警察道。
郝隊視線落到有些狼狽的少年身上,靈光一閃,想到什麼,問道:“你是趙扶生她弟弟?”
這個少年人是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的衝到醫院的許淮林。
許淮林因為一口氣爬了十幾層樓,還和兩個警察發生了一些強力的肢體接觸。
現在俯下腰大口喘著氣,晃了晃頭,他有些耳鳴,根本沒聽清那個警察在說什麼。
但趙扶生這三個字卻清楚的進入了他的耳朵。
“她…啊…咳咳,在……裏麵嗎?”許淮林順著氣,努力的讓自己斷斷續續說的有些艱難的話讓那個警察聽清。
郝隊看著少年的樣子,難得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忍,微微側著身體,“趙小姐現在需要親人的陪伴,你……”
不等他說完,許淮林一把推開還攔在他麵前某個警察的胳膊,匆匆的往裏麵走。
那個警察被推的往後趔趄了一下,揉了揉胳膊,看著已經進去的少年,眯了眯眼,“這小子力氣也太大了。”
許淮林進屋後,一張慘白的臉映入在了他的眸中,往日那張白皙潔淨的小臉上如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不少細小的傷痕在臉頰上,明顯是被虐待的痕跡。
他耳中嗡鳴聲更加重了,心中升起一團想要殺人的火,瞬間彌漫到了他的腦子裏。
就在他快要瘋了的時候,那張淒慘的小臉朝著他看了過來,她的眼裏不在是溫柔中透著冷漠,而是破碎感的害怕。
她看到他,半坐在病床靠背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身體又前傾,蒼白的嘴唇輕輕顫了一下,嘶啞的聲音道:“……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