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暫且不提,能馴服有一定意識的高級喪屍,就足以說明林靖是大佬級的人物了。

林靖拿了本漫畫書坐在她對麵,說是看漫畫,其實是在端詳她。

他對她的興趣,似乎更濃了一些。

“像狄老板這樣聰明又膽大的女孩子,實在很少見。”

“末世空間缺少勇敢的女戰士嗎?”

“不缺,但相比之下,她們都沒有狄老板有趣可愛。”

“……”

“我想如果能把狄老板帶回去,必定會給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幾分亮色。”

狄紫鏡越聽越不對勁,立刻將他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

“對不起啊林先生,我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了,哪裏也不想去。”

“狄老板法器的能量波動如此強烈,想必是穿越過多重高級空間的高手,如今居然隨遇而安了?”

“正因為去過太多地方,才覺得家裏最好。”

“偶爾也該有些嶄新的體驗。”

“對我來說,還能有什麼體驗是嶄新的?”

“空間不可以,或許人可以。”他諄諄善誘,“畢竟狄老板也不可能永遠一個人,對嗎?”

我就算不會永遠一個人,也不跟你去末世空間搭夥。

狄紫鏡心裏嘀咕著,把椅子又往後挪了挪。

“林先生非得把我拐回去,是有挺重要的急事吧?”

林靖微笑,並沒有因為被她猜中而感到不安,反而異常坦然。

“不算很重要,但的確需要狄老板幫個小忙。”

狄紫鏡反問:“是需要我幫忙,還是需要我的法器幫忙?”

“狄老板要這麼理解,也沒有問題。”林靖說,“末世空間目前非常不穩定,較之其他空間更加嚴峻,隻有狄老板跟我回去,才有可能將現狀遏製住。”

“你的空間是挺嚴峻,瞧瞧跑出來的那些喪屍,你能不能先管管?”狄紫鏡說完,仔細觀察他的反應,又像是明白了什麼,“……誒,你該不會根本也沒準備管吧?”

“末世空間多災多難,生存壓力大,我原本也在考慮開辟第二戰場。”林靖絲毫不以為意,“從各方麵條件衡量,你所在的空間都很合適——但不用擔心,我會負責保證你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想用我們的空間來飼養喪屍唄?”她差點被他這滿不在乎的態度給氣死,“憑什麼你的空間就高人一等啊?好端端的我們為什麼要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競爭和考驗是隨時存在的,狄老板應該最明白這一道理。”林靖悠然回答,“如今係統失控,正是大家各憑本事的時候,我從無博愛之心,你也不可能保護得了那些不相幹的人。”

“那我至少可以決定自己的去留吧?我對你那裏沒興趣,反正你都準備禍害中級空間了,原空間穩不穩定的不重要,大不了搬家。”

“還是很重要的,末世空間畢竟是我的後盾與退路。”

“……這跟我有關係嗎?”

“很快就有關係了。”他嗓音溫柔,諄諄善誘,“我將誠心邀請狄老板,正式成為末世空間的一員,駐紮總部。”

狄紫鏡無語:“我要是死活不去呢?”

林靖含笑點頭:“我不太了解狄老板的真正實力,或許我們可以切磋一下?最後由勝者來做決斷。”

威脅,這就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平心而論,狄紫鏡也算是見過些場麵的姑娘,並不怕他。

但她並不想莫名其妙打一架,她隻想當個賺點閑錢、混吃等死的小辣雞,為什麼要強行和空間主神起衝突?

她十八核的大腦高速運轉,正在思考怎麼才能暫時脫身,而後忽見自己的銀鏡法器亮起光芒,在前方牆壁上投射出了一扇門。

空間通道開啟,發束金冠的黑衣男人,緩步走進了店內。

救兵到了。

*

燕柒音突然到訪,這是狄紫鏡始料未及的,但她立即意識到對方來的時機剛剛好,立刻從椅子上起身,熱情迎了過去。

“閻王殿下?是哪股風把您吹來了?您先坐,我給您斟杯水。”

“水就不必了。”燕柒音在桌前落座,平靜抬眸,“這位是?”

對麵的林靖似笑非笑,將他端詳一回:“末世空間,林靖。”

“地獄空間,燕柒音。”

“能讓地獄空間的主神親自到訪,可見狄老板的價值的確不一般。”

“我想,需要狄老板力量的空間主神,絕不止你我二人。”

“所以呢?”

“所以狄老板的力量,不該由某一空間獨占,應取決於她個人的意願。”

狄紫鏡當即表態:“我最想留在本空間,殿下也能滿足我的意願嗎?”

燕柒音看了她一眼,神色無波無瀾:“就目前而言,還是可以的。”

她聽懂了,這說明地獄空間目前的形勢,他暫且還能控製,並不是很需要她。

一旦必須借助她的力量了,恐怕她不去也得去。

可盡管如此,縱然性質都差不多,她對燕柒音的警戒心,也比林靖要稍微少一點。

她往燕柒音的方向挪了半步。

“容我插一句,先別說二位的空間形勢是否嚴峻,單說我隻有一個人,到底要去哪的問題——希望您們日後能爭論出個結果。”

林靖笑了:“那狄老板更傾向於誰呢?”

其實狄紫鏡誰也不傾向,不過考慮到自己有必要給出個答案,她毅然決定禍水東引,先出賣沒在現場的蘭恩·梵卓先生。

“啊……前段日子血族空間的主神也找過我了,我感覺他那裏比較有意思,不如你們去找他商量商量?”

“我們並不熟,商量毫無意義。”林靖壓根不理她的茬,他像是勢在必得,“近水樓台先得月,既然血族空間的主神沒有來,就讓我先邀請狄老板前往末世空間,或許你也會愛上那裏的。”

他嘴上說著“請”,可手已經伸出去扯過了她的衣袖,明擺著她不同意就要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