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紫鏡震驚於他奇異的腦回路:“你跟我並肩作戰?你跟我並肩作戰有什麼用?你要是和其他的空間主神結了仇,節外生枝,你哥還不揍死你?”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欺負吧?咱倆可是同吃過一碗鴨血粉絲湯的親密友情。”

“……不,我並不認為那算什麼親密友情,頂多是太餓了。”

“咱倆還同居過。”

“那也不能算同居,樓上樓下住著的鄰居罷了。”

然而蘭恩並不在意她說什麼,他愉快地一錘定音。

“總之狄老板,距離我們見麵的日子不遠了,這兩天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那邊隱約傳來腳步聲,八成是哥哥或者長老們來查崗了,他匆匆結束了通話。

隻剩下狄紫鏡獨自站在原地,無語扶額。

這一天天的,她到底都在經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狀況?

她撓了撓頭,又看了一眼身後床上仍在昏迷的那隻狗,最終去浴室拿了拖把,準備開始打掃衛生。

等擦幹淨地上這堆血,她要去煮一碗泡麵壓壓驚。

*

狄紫鏡又擦地又洗衣服,再給自己煮泡麵,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吃完麵她去閣樓看了看,那隻狗還沒醒,但呼吸還算平穩,應該暫時沒什麼性命危險。

所以她把門一鎖,自顧自去洗澡補覺了。

這一覺睡到夕陽西下,傍晚來臨,而且還不是她自然醒的,是被一陣砸門聲吵醒的。

砸門聲越來越暴躁,最後以一聲巨響告終,閣樓的門塌了。

……操,那隻狗成精了?都能把門砸塌了?

哦對,它還會說話來著,它本來就成精了。

狄紫鏡瞬間清醒,當即一個鯉魚打挺掀開被子坐起,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去。

閣樓那扇堅硬的木門,似乎是被某種力量硬生生震碎了,木屑紛飛,堆滿了樓梯。

下一秒,她抬頭望去,正與某位年輕男人對上了眼神。

沒錯,是個年輕男人,還是個裸著上半身、胸前和手臂纏滿繃帶的男人。

他黑發淩亂、臉色蒼白,可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卻亮得出奇,盈滿了冷漠戾氣。

換句話形容,就是分分鍾要逮誰殺死誰的那種戾氣。

狄紫鏡眼力敏銳,她認出來了,這就是剛才那隻受傷的狗,他果然成精了。

可她壓根沒來得及多問幾句,隻覺眼前一黑,對方已經欺近麵前。

殺氣轉瞬即至,頸間的銀鏡法器感應到危險,光芒驟盛,幻化成了她掌心的一對峨眉刺。

她雙手格擋住他的攻擊,猛一發力,反而將他撞向身後的牆壁。

男人重傷之餘,顯然並不是她的對手,被她這麼一反擊,胸前又滲出不少血跡,力道也放鬆了。

她趁機掐住他的脖子,將峨眉刺鋒利的尖端,抵在他頸動脈上。

“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瘋狗?”

男人掙紮兩下,終於因虛弱而停止了反抗,他向後靠上牆壁,急促喘息。

他眼底幽綠的光芒正逐漸褪去,緩慢變成夜一樣深沉的黑色。

看起來,像是恢複了一些理智。

他垂眸注視著她,沉默半晌,很不爽地低聲開口。

“都說了,我不是狗。”

“那你是什麼?”

“……”

狄紫鏡納悶:“說話啊你,你的身份很見不得人嗎?”

“你家有山海經繪本嗎?”

“有倒是有,但你要繪本幹什麼?”

他說:“自己去翻一翻,我是凶獸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