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我,就是……”唐柔想起厲瑾瑜堅決離去的背影便有些局促,“我不想占了他的地方……”
唐柔性子安靜,從不惹是生非,對琰琰也是真心愛護,這讓老夫人很喜歡。
她旁敲側擊的問過唐柔對厲瑾瑜的感情,都被唐柔含糊過去。老夫人理所當然是認為唐柔是喜歡厲瑾瑜的,隻是現在厲瑾瑜始亂終棄,才會逼著唐柔去打胎。
老夫人曾想為厲瑾瑜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但他叛逆離開厲家幾年,再回來時便是帶著才出生的琰琰。
無論家裏怎麼追問,厲瑾瑜始終對琰琰的生母一字不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這些年過得並不開心。
孩子的出生磨平了厲瑾瑜的許多棱角,他像是將所有的光芒都收入鞘中,變得內斂,也變得更加沉默。
厲瑾瑜的身上仿佛套了一層無形的枷鎖,旁人難以理解的痛苦日夜折磨著他,卻始終無人能走進他的心,讓他脫離苦海。
這幾年不是沒有女人想要接近他,隻要能讓厲瑾瑜過得好一些,老夫人都默許了。
可沒有一個女人能近他身。
唐柔是唯一的一個。
老夫人從她身上看到的不僅僅是救厲琰的希望,也看到了將厲瑾瑜拉出深淵的希望。
現在厲琰生病,厲瑾瑜會定期回家。可要是分房睡了,他和唐柔都不一定能見麵,還怎麼進展?
老夫人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寬慰唐柔:“瑾瑜那裏我去做工作,你安心住下,就當是為了孩子好。時候不早了,睡吧。”
她拍了拍唐柔的手,把新門鎖的鑰匙給她後,和薑姨一起離開。
唐柔關了門,獨自在床上坐了好久。
她忍不住想厲瑾瑜去了哪裏。
忍不住懷疑厲瑾瑜是不是以後都住在外麵。
她想了很久,發現自己並不能做什麼,隻能挫敗的躺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唐柔被鬧鍾吵醒。她洗漱好下樓,直奔廚房。
厲老夫人出閣前就是官家小姐,嫁入厲家後吃穿用度從來都是最好的,她不缺珍奇玩意兒,小輩送禮最要緊的是心意。
唐柔沒那麼多錢準備昂貴的賀禮,便隻能討巧。她昨晚打聽到老夫人愛吃麵,就琢磨了一款長壽麵。
因為老夫人大壽,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
大喜的“壽”字擺在會場正中,屋裏都是剛采下的鮮花,花香四溢,整個厲家都喜氣洋洋。
老夫人穿著喜慶的旗袍,雖然年紀大了,身材微微佝僂,但體態保持的不錯,看得出年輕時是個大美人。
唐柔將長壽麵端到她麵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消息閉塞,昨天才知道您今兒個大壽,沒能給您準備什麼像樣的賀禮。這碗長壽麵是我的一點點心意,祝您‘福如東海水長流,壽比南山不老鬆’。”
長壽麵用大海碗裝著,上麵用醬汁畫出來一枚壽桃,壽桃裏麵寫著“福壽雙全”四個小字,小字兩邊還有兩個敦煌飛天模樣的仙女,取了仙女賀壽的好彩頭。
老夫人喜笑顏開:“我收了這麼多年賀禮,就屬你這份最別出心裁。筷子呢?快讓我嚐嚐這丫頭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