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琰歪頭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小聲道：“她好奇怪的。”
唐柔也有同樣的感覺，一開始她還不懂，後來明白彭婉可能是不爽她和厲瑾瑜的關係。
但這和琰琰沒關係，為什麼這孩子會跟她有同樣的感覺？
唐柔問：“怎麼個奇怪法？”
“唔……”小家夥鼓腮，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著老夫人和厲瑾瑜的麵，彭婉會對他很好。但是這兩人不在，彭婉就會對他很冷淡。這個冷淡倒也不是說對他非常不好或虐待他，但就是讓琰琰覺得害怕。
琰琰久遠的記憶中好像還有被彭婉吼過的畫麵，但他記得不清楚，擔心可能是自己做夢。
琰琰是個有原則的小朋友，他沒有證據，就不能隨便說別人的壞話。但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喜歡跟彭婉玩。
琰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鼓腮道，“反正她就是奇奇怪怪的。她……她好像不喜歡我的……她喜歡爸爸……”
琰琰說到這裏，緊緊抓住唐柔的手，認真地告訴她，“柔柔，你一定要好好抓住我爸爸，不讓他被其他壞女人搶走！不讓我就慘啦，後媽都好凶的，會虐待我和馨馨的。”
唐柔失笑：“你從哪兒聽說這些的？”
“故事是都是這樣的，彭婉阿姨給我講過灰姑娘的故事，後媽和姐姐們讓灰姑娘整天幹活，她好可憐的。你要是走了，我就是灰姑娘了。”琰琰真情實感地擔心著，琥珀色的眼眸中閃著晶瑩的淚光，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唐柔的心柔軟下來：“別擔心，爸爸會照顧你的，不會讓琰琰做灰姑娘。阿姨也會一直照顧你和馨馨，不要想那麼多了。”
這話落入小家夥耳中，被他自動理解為不會離開。
但即使是這樣，小家夥也還是不放心。
晚上趁唐柔在洗澡的時候，琰琰拽著厲瑾瑜的袖子，嚴肅地問他：“爸爸，你以後會給我找別的媽媽嗎？”
厲瑾瑜一怔，下意識瞥了眼浴室的方向，確定水聲沒停，唐柔聽不見他們的對話，才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大概是因為心虛，他的聲音很輕。
彭婉前段時間上門時，如果沒有其餘大人，她和琰琰兩人互相無視。但今天彭婉的舉動讓小家夥心裏不安。
彭婉那麼厲害，柔柔要是輸了怎麼辦？
他得幫柔柔拿下爸爸才行。
“你就說會不會嘛！”小家夥可嚴肅了，就是配合著嬰兒肥的臉蛋，有種說不出的反差萌。
水聲停止，厲瑾瑜的心一緊，抱起兒子往外走，盡可能讓自己往好的一麵去思考：“柔柔讓你問的？”
小家夥搖搖頭：“我自己問的。”
厲瑾瑜心間劃過一道失落。
他遲遲不出聲，琰琰不滿而焦急地催促，“你說嘛……我不喜歡別人哦，我隻認柔柔的！”
厲瑾瑜啞然。
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看來隻是兒子撒嬌。
想起唐柔，厲瑾瑜眸中帶笑，聲音很輕，但神態認真：“那就她。”
琰琰擔憂的小臉一下子綻出笑顏。
“這下該放心了？”厲瑾瑜問。
琰琰點點頭，又突然想到什麼，更加用力地搖頭，奶聲奶氣地說：“要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