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你叫小雲?”梓杺水眸微眯,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不知道為何?剛才她隻是覺得使不上內勁,現在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頭也有些暈暈的。
那名女子緊緊的抿著唇,重重的點了下頭,她正是小雲,也就是前些日子刺殺梓杺的那個舞姬。
這名叫小雲的女子眉清目秀,姿容在也在中上,隨算不得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也是個小家碧玉的小美人。
其實她在宮中養傷之時,梓杺都沒有怎麼仔細瞧過她,也許是內疚的緣故吧。
“你為何會在此呢?我不是給了你足夠的銀兩,保你下半生豐衣足食,為何還要卷入著是非之中呢?”梓杺有些支撐不住,倚在了床頭上。
“你不要亂動,如月姐姐她給你吃了軟骨散,動一動,渾身的骨頭便會酸痛難當。”沒有回答梓杺的問題,小雲快步走到梓杺身邊,將她扶正,躺好了。
梓杺心中冷意更甚,好個狠心的如月,為了以防自己逃跑,不但封了自己的內力,竟對自己使出如此惡劣的毒藥。軟骨散,自己曾經聽青兒說過,這種毒藥隻要吃下一顆,或聞上一聞,便一天之內無法下床走路,四肢仿佛癱瘓了一般,使不上一點力氣。便形同廢人。
“如月是你姐姐?為何在宮中我從不曾見過你?”梓杺秀眉輕輕蹙起,帶著疑惑問道。
小雲兀自搬了一張木凳,坐在床邊,清秀的臉龐掛著柔和的微笑,她低聲說著:“我是如月姐姐從幽州帶回來的,我出身風塵,難得如月姐姐看得起我,待我如親姐妹。來到東都後,如月姐姐在宮外為我安排了一處別院,每月都回來看我,還命人教我一些武藝防身,她待我真的恩重如山。”提及如月時,小雲帶著深深的感激之情。
梓杺聽完,已是明白了大概,貌似這小雲也夠傻帽的,充當了別人的炮灰不說,還樂顛顛的把人家當作恩人來膜拜。
“那日在宴會上,是她安排你刺殺我的,對嗎?”
小雲一怔,隨即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哎……”梓杺輕聲長歎,“你不該回來的,不該卷入著是非中來的。”梓杺望著小雲,眸光中是深深的惋惜,同時也悲歎如月的狠心,小雲隻是一個受過傷痛的女子,為何還要再一次將她卷進來呢?
小雲渾身一顫,此刻的她,深刻的感受到梓杺對她的關心,陣陣暖流直逼心田。她垂下臉龐,不知該如何麵對梓杺。
“你不必難過,我累你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如今這隻得算報應吧。”梓杺一臉的釋然,微帶笑意,絲毫沒有責怪小雲的意思。
小雲的頭埋得更低了,她真的好為難,心裏好難過,如月姐姐是她的恩人,可眼前的女子又何嚐不是對自己有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自己又是怎樣報答她的呢?
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
翌日齊山獵場。
自昨晚至今,天啟炎怎麼也提不起興致狩獵,心中念的,腦海中想的,全部都是梓杺,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梓杺的身邊。
“擺駕回宮!”終於,他再也抵製不住思念的煎熬,突然一收韁繩,傲然對著眾人宣布。
正飛奔在獵場上的眾人皆是一愣,當然,夜兮奕除外。他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壞笑,調侃道:“怎麼?才一晚,就想的受不了了?”
天啟炎沒有理會他,徑自調轉馬頭,向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兮奕端坐在馬上,一身黑衣如墨,黝黑漆黑的瞳仁散發著邪魅的氣息,唇角微微上翹,微帶得意。直到天啟炎的背影越來越小,他才架起馬兒,追了上去。
以踏進宮門,天啟炎便急急的奔向龍吟殿。當他來到殿中,卻沒有像預期的一般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卻隻看到跪了一地的奴才和正在發怒的如月和隱隱擔憂的張素雅。
“誰能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情?”天啟炎眸光逐漸轉冷,嗓音也是森寒如冰。
如月轉過臉,頗為驚訝的望了天啟炎一眼,隨後埋首跪在地上,白皙的容顏掛著深深悔恨:“皇上恕罪,杺兒她……”說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天啟炎頓時如遇晴天霹靂,大手輕輕一提,便將如月整個人提了起來,一邊拚命的搖晃著她,一邊咆哮著:“說,杺兒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雙眼噴出的怒火似乎要將她整個點燃。
對上如此森冷的眸光,如月著實有些駭然,表麵卻不曾表露出來,隻是一味的哭著搖頭,神情極為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