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啟閔頂著一張冷板的撲克臉,很顯然跟她這種吊兒郎當沒個正型的人聊不到一塊去。
“行,那就不打擾七爺您病床盡孝了,我先走了。”
徐集也沒打算抱宣啟閔的大腿,說白了,她從一開始就料準了他們不會讓她去動宣老爺子的腦袋。
她過來這趟啊,就是想賺個出診費,以及用針的手術費。
她早就合計好了。
就算宣啟閔不提要她證明,她也會自告奮勇。
她打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這五百萬來的。
這一趟,值了。
“等等。”宣啟閔叫住她:“老爺子醒了,要見你。”
徐集身體頓時僵住。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
宣老爺子許是知道自己情況不好,也不客套,瘤腫壓迫腦細胞,讓他說話都是費勁的:
“你那套針法,是跟誰學的?”
徐集大概沒料想到宣老爺子不問自己的病情不問手術,反倒先關心她本事的出處了。
她隻是頓了幾秒:“前幾年遊曆的時候,小地方碰到一個束發的老道士,老道士長得很白,會點古醫,就跟著學了幾手。”
“年紀不大,經曆卻不少啊!”
遊曆這個詞,能用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嗎?
也不知道她是掰扯還是真有。
宣老爺子說完這話時,徐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宣啟閔,倆人對上視線後,徐集率先收回。
真不愧是爺孫倆。
不等徐集的思緒遊離,宣老爺子再問:
“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先前讓你練手的幾起腦瘤手術,難度雖然還行,但你這開價確實有點高於市場價,就是不知道,我宣正國的腦袋,在你手裏,值多少錢?”
他們都已經做好徐集漫天要價,甚至獅子開口敢開天價的準備。
但沒想到,徐集嚴肅了眸色:“不要錢。”
宣老爺子:“???”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三個字,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老子身家千億,腦袋就不值錢?
宣啟閔也是困惑,有些複雜地試探:“錢先生這是唱哪出啊?”
“錢對我來說,隻不過就是個數字,我根本就沒有興趣的!”
當然,這句話學的馬爸爸,純用來裝b。
“我想換的,是一個人情。”
宣家,首富宣家的一個人情。
“錢先生要不還是開個價吧,人情難估,再說,就算你有什麼事想要借宣家的手,這世上大部分的事,用錢,還是比較輕鬆點的。”
說白了,這種人情什麼的,對他們來說,比稍高點的開價還難以接受。
對方能要人情,就代表這事,可能是用錢解決不了的麻煩。
那這人情,可就有的掂量了。
徐集現在處於主導優勢地位,宣家才是被動的那個,所以她不急,也不讓:
“那就請老爺子和七爺再好好考慮吧!”
說完,眸珠在小三角眼裏掃視了一圈周圍,歎了一個重呼:
“人老呆在屋裏也不是事,天氣好了就推出去轉轉吧,外麵開春了,花都打苞這倆天大概就會開了,還有點時間,多看看這個世界吧!”
宣爺倆:“......”
宣啟閔看徐集的眼神裏,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滿滿的都是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