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婉欣將名冊拿到印暮豪的麵前,並將白天顧雲錦所說之事一一交代了。
印暮豪先是一驚,接著皺眉沉思,轉而又變成了一臉的釋然。
別人倒還好,這嚴柄謙卻是印暮豪極為看重的心腹之人。
吏部又是掌管人事任用和調動的,著實是對印暮豪掌握朝局大有裨益。
“殿下覺得這份調查結果是否可信?”顧婉欣忙問道。
沉默了片刻,印暮豪終於歎了一口氣道:“早在六弟回來前,本王便請嚴柄謙上折子勸父皇早立太子,可他卻滿口的不妥之詞,說擔心父皇對他起了疑心,往後不好幫本王辦事。”
“這麼說他早有異心,或者說他一直在為恒王辦事?”顧婉欣驚詫的道。
“當時本王還以為他隻是行事謹慎,如今看來,確有可能是因為旁的。”
印暮豪不由得將眉頭深鎖。
“虧本王一直一來對他如此信任。恐怕他聲稱為本王提拔的那些官員都是老六的人。”
這樣一層層想下去,印暮豪隻覺得頭皮發麻。
原以為嚴柄謙身為吏部尚書全秉重大,便叫他在一些重要的位置安排些肯為自己賣命之人。
沒想到竟為旁人做了嫁衣,為此自己花費了不少的銀子,卻白白的便宜了恒王。
“那可如何是好?殿下可有辦法處置這些人?”顧婉欣憤憤的到。
凡是阻止淮王登上皇位的人便是阻止自己做皇後的人,顧婉欣哪能不恨。
她恨不得立即將他們滿門抄斬。
印暮豪卻搖頭道:“不能聽信鳳鳴閣的一麵之詞。我會命人對照名冊上的人和時間,一一調查核對他們與六弟當時的行蹤,看看其中是否有詐。”
“殿下是不信鳳鳴閣?”顧婉欣有些不悅。
“自然不是。但也不可輕信。凡事還是謹慎些好。”
印暮豪摸了摸顧婉欣的頭道。
兩日之後,印暮豪又給顧婉欣送來了許多賞賜。
原來,他命人按照鳳鳴閣的調查結果偷偷驗證了一番,似乎並無不合理之處。
看來鳳鳴閣的辦事效率很高,也很是準確。
此後的一個多月,印暮豪幾乎沒怎麼回過淮王府。
日日在朝中忙碌。
顧婉欣從官家夫人們的口中聽說了今日發生的幾件大事。
原來七日前,嚴柄謙因為貪墨銀兩被貶黜外放了。
這一年內他提拔的官員也紛紛被停職審查。
一時間,朝臣們人人自危。
尤其是那些為印暮豪辦事的官員,紛紛私下找了印暮豪。
他們以為嚴柄謙之事乃政敵所為,勸印暮豪重視此事,防備著有人要對他的人下手。
而印暮豪自然知道嚴柄謙等人的劫數皆是因自己而起。
卻也沒有對旁人說。
隻道是知道了,會多加小心,讓其他人不要緊張。
眾人見印暮豪滿口答應,態度卻不甚重視的樣子,心中隻覺得心寒。
嚴柄謙為淮王賣命卻落得個這般下場,偏淮王殿下還不以為意,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一顆為印暮豪赴湯蹈火的初心也跟著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