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黃河好像從白雲間奔流而來,玉門關孤獨地聳峙在高山中。
將士何須哀怨那柳樹不發芽,春風根本吹不到玉門關外。
這是唐朝詩人王之渙的《涼州詞二首之一》,乃詩人傳唱最為久遠的詩篇之一。
黃紙之上,張一念寫下的正是這樣一首七言絕句。
“昨天晚上,我在牢舍之中想了很多。尤其想到,一旦童生殺人詩可以得到證實,必將在軍中大肆推廣的時候,我的心情格外凝
重。”
他沒有回應劍眉男子的問題,卻是微微負手,侃侃說道:“為什麼?因為我想到了邊關上的將士們。他們長年累月,為了人族安
危,戍守邊關,抵禦外敵。我眼前就像有一幅壯闊的畫卷……”
“遼闊的高原上,黃河奔騰而去,遠遠向西望去,好像流入白雲中一般。在高山大河的環抱下,一座地處邊塞的孤城巍然屹立…
…”
張一念垂首望著黃紙上的詩篇,說道:“那些將士們,終年不得還鄉,卻是為了全人族的人們都能有一片祥和的家園!何須怨楊
柳,美滿溫暖的春風根本就吹不到玉門關外!”
“聽你這麼一說,這首詩的確堪稱難得的佳作!”
韓德佑感慨道:“表麵看,寫的是戍邊士兵的懷鄉情,全詩蒼涼慷慨,悲而不失其壯,雖然極力渲染了戍卒的怨情,卻絲毫沒有
半點頹喪消沉的情調。”
“是啊!這種思鄉的哀怨並不消沉,而是壯烈廣闊。”
宰父良朋也說:“此詩前二句之壯采,後二句之深情,堪為絕唱。正是有詩中所說那樣一代又一代把哀怨藏在心底的將士們,人
族才能在妖蠻環伺的世界之中,占有一席地位。”
他扭頭問那劍眉男子:“想來這位大人看這首詩,感覺應該比我們更加深刻吧?”
“……”
劍眉男子微皺眉頭,說道:“這首詩看著的確不錯,不過……這真是一首殺人詩?”
傳統意義上的殺人詩,大都蘊含殺氣,可張一念這首詩,氣勢固然雄渾,詩意卻是偏於哀怨抒情,似乎根本不像殺人詩。
“是與不是,勘驗便知。”
韓德佑不為張一念空辯,再次從口袋之中摸出一顆珍珠捏碎。
流光伴隨珠粉而起,飄蕩於饕餮之網的上空,須臾之間,虛化顯影,呈現出一片沙場畫麵。
畫麵之中,有兩支隊伍針鋒相對,廝殺將其。
其中一方服色乃是妖蠻製式鎧甲,士兵相貌個個凶悍非凡,異族色彩濃鬱,而另外一方青盔亮甲,正是漢皇朝將士的標配。
有狂風在漫天黃沙之間穿梭,為這沙場平添了肅殺之意。
猛見得妖蠻陣列之中,司號手高舉牛角號,吹出進攻之聲,數以百計的妖蠻高聲呐喊,朝著漢皇朝隊伍的方向衝過來。
有天地清氣從畫麵之中飛出,將黃紙之上張一念寫下的七言絕句囊括其中。
但見詩篇生輝,衝天而起,融入那副畫麵之中。
漢皇朝的隊伍最前方,有一道縹緲人影浮現出來,雙手端著一張黃紙。
黃紙和審訊室書案之上的黃紙並無不同,就連紙上的詩篇也和張一念的手跡一般無二。
天地清氣於畫麵之中的黃紙上掠過,一陣羌笛之聲豁然間以那縹緲人影為中心,向外擴散出去,凝結成為一個方圓三十丈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