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疆域,天下考場如出一轍,除卻觀津縣院的考試被聖人宮延時一個半時辰之外,其餘的考場都已經完成收卷,考官們準備
進入閱卷狀態,考生們就地休息,準備明日的第三場考試。
金黃色的光芒籠罩在觀津縣院考場上空的同時,其餘所有考場之上,卻同時生出層層白色的雲朵,遮蔽住了即將落山的夕陽餘
暉。
某種無形的威壓從祥雲之中透射下來,落在考場之上。
所有考生沒來由的心神一緊,而其餘所有主考官或者副主考們以及評審團成員,卻是個個臉色微變,指派巡考官約束所有考生
噤聲跪拜的同時,自己躬身肅立,靜待聆聽聖訓。
一個恢弘壯大的聲音隨後,響徹大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觀津縣秀才考試主考官丁敏學不宜繼續留任,朕深感有負天下讀書人拳拳之心,故主動請纓,擔任觀津縣秀才考試主考官一職
。”
“張影聖一念所作經義,甚和朕心,特提點為觀津縣秀才考試第二場案首。”
“朕開金口玉言,收納張影聖一念本篇經義,以為自賞。”
“金口玉言所及,張影聖一念本篇經義為皇族珍藏,受皇族庇護!未經聖旨,任何人不得擅自拆閱。”
“張影聖一念精忠體國,朕心甚慰,因其身處秀才考試,朕遵循古例,不予外力幹預。著敕封張影聖一念未婚妻袁氏沉魚為九品
夫人。”
“欽此!”
……
觀津縣醉仙樓二樓的包間裏,袁沉魚有點聽傻了眼。
“怎麼回事?怎麼聽著還有我的事?”
她不敢確信自己的耳朵,問程夫子和袁盎:“說要封我什麼……什麼九品夫人?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你聽的沒錯!”
程夫子嗬嗬笑著提醒他說:“皇帝親口念誦聖旨,聲傳萬裏,沉魚還不趕緊拜謝聖恩?”
“啊?”
袁沉魚就有點慌了,趕緊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衣衫,飛快的整整略有褶皺的衣衫邊角,就想下跪。
她一個女子,隻記得看戲的時候,接聖旨的時候需要下跪叩謝,其他不懂,自然也就想著學戲台上的樣子跪下叩頭。
“不必!”
程夫子卻是一把拉住她,說道:“你乃張影聖的未婚妻,雖然隻是九品敕命夫人,但從夫名,見官不跪,躬身行禮拜謝就好。”
“呃……這樣啊……”
袁沉魚依言而行,有點笨拙的向天鞠躬致謝。
再起身的時候,注意到袁盎的臉上有些淒然,眼角有光不覺好奇的問道:“義兄,你怎麼哭了?”
……
天下考場,無數的主考官和副主考,在聖旨之聲消失之後,淚眼婆娑,甚至有人忍不住的輕輕抽泣。
因為大家全都聽到了聖旨之中提到的四個字。
普通的評審團成員或者巡考官以及眾多考生未必清楚那四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能夠出任考場主考官或者副主考的這些讀
書人,卻深知這四個字背後的沉重。
“真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動用了……動用了金口玉言!”
觀津縣院的考場上,黃開誠臉上掛著淚痕,慨歎道:“我一開始就該想到的,皇帝陛下這是在拿命保護你啊!金口玉言……金口
玉言……”
說不出來的傷感,籠罩在黃開誠的心頭,然而與此同時,他的記憶之中卻有一些很細微的東西正在快速的消退,不過幾個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