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念這話一出,比之楚天雄一開始的割袍之約更讓人震撼,以至於黃開誠、曾泳誌等等縣院老師差點沒有衝身而起。
要知漢皇朝讀書人一直小看南越詩尊,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出身南越,且現在主持南越文壇,和漢皇朝讀書人疏有往來,而
漢皇朝這邊很多人又對南越割裂人族疆域一事頗為反感。
但論詩詞一道,就算程夫子這樣的聖人,也必須要承認,南越詩尊的確有獨到之處,其文思之巧、意境高妙,是普通漢皇朝這
邊的讀書人力有不逮的。
張一念這句話,雖然不涉及生死,但卻是直接挑釁了南越文人最為在意且最為得意的部分。
尤其這位楚天雄,還是南越詩尊門下詩詞一道的佼佼者。
“豎……張影聖好膽!”
楚天雄怒火中燒,差點沒有一句“豎子敢爾”說出口;不過是在關鍵時刻想到張一念終究乃是人族影聖,人身攻擊的話語一旦說
出口,就是大不敬之罪,即便他是南越詩尊的得意弟子,即便南越也不在聖人宮名正言順的統轄之下,但他的大不敬之罪卻是
逃不掉的。
隻是,規避罪責是規避罪責,對張一念的話他是不服氣的。
他咬牙道:“既然如此,就請張影聖賜教吧!”
“爽快!”
張一念微微一笑:“紙來!筆來!”
……
程夫子倒是隨身攜帶紙筆,但他的紙他的筆都非凡品,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往外拿。
所以張一念要紙要筆,本就坐在門口的白修文當即行動起來,去外麵找了。
這一找不要緊,滿醉仙樓的人都知道了張一念他們這個包間裏麵的事,都知道有個南越來的讀書人,要砸程夫子和張影聖的場
子,張影聖準備寫首詞教訓教訓這個南越人。
醉仙樓原本就是觀津縣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今天又是本縣秀才考試結束的日子,有不少人家都在醉仙樓擺酒慶祝,消息一經傳
開,整個樓上都炸了鍋,很多人紛紛離座,直奔二樓張一念他們的包間。
醉仙樓老板也是個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來這事有道道,暗地裏指揮著酒樓的跑堂夥計們趕緊去準備,自己卻一溜煙的上了樓,
以圍觀者眾為理由,把張一念他們全都請到了樓下大堂。
就這會兒折騰的功夫,醉仙樓外麵又湧進來大批大批的人來看熱鬧。
原來,醉仙樓附近一些小酒樓裏,也有不少人喝酒,其中更有不少今天和張一念一起走出考場的新晉秀才以及親朋好友,大家
是挺醉仙樓的夥計故意散播的消息,特意趕過來看熱鬧的。
一時之間,醉仙樓一樓大堂裏擠了少說也有百十號人。
張一念飽覽上下近萬年曆史的人,醉仙樓老板這點小心思,焉能躲過他的眼,他和程夫子對視一眼,倒也沒怎麼在意老板這點
小心思。
恰恰相反,有些打臉的事情,在一個相對較小的環境之中去做,耳光聽著總是不太響亮。
“沒問題吧?”
隻不過,程夫子對於張一念準備寫的詞多少有點沒底,小意提醒了一句:“我剛才問過小黃,這個楚天雄跟南越詩尊學習有十幾
年了,是一出生就被送過去的,手底下是有兩把刷子的。”
張一念眉梢微挑:“看戲就好。”
他要“演戲”,以他現在人族影聖和秀才試小三元的盛名,不管是醉仙樓原有的客人還是外邊趕過來的圍觀眾們,大家都是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