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
杖劍對尊酒,恥為遊子顏。
蝮蛇一螫手,壯士即解腕。
所誌在功名,離別何足歎。”
大丈夫何嚐沒有滔滔眼淚,隻是不願在離別時涕泗橫流。
麵對離酒慷慨高歌揮舞長劍,恥如一般遊子模樣滿臉離愁。
一旦被蝮蛇螫傷手腕之後,當斷手臂就斷壯士決不躊躇。
既然決心闖蕩天下建功立業,離別家常便飯何須歎息怨尤。
離別,乃是詩人們最長吟詠的主題,而離別時,大多寫離愁別恨,臨歧傷感。
張一念選擇的這首唐朝陸龜蒙的《別離》,卻是獨具匠心,撇開歧路沾巾的柔情,通篇以議論為主,寫的氣勢充沛,感情濃烈
。
敘離別而全無依依不舍的離愁別怨,寫得慷慨激昂,議論滔滔,形象豐盈,別具一格。
詩成之時,天地清氣自動引發,徑直落在這首詩篇之上。
轉眼間,天地清氣融入整首詩篇,而後光輝衝天而起!
一丈!
已然鳴朝!
然則光輝增長之勢不弱,居然一路高舉,轉眼兩丈!
黃開誠等人瞬間瞪圓了眼睛。
隻是他們不過一個錯愕的時間,這光輝就已經迫近三丈!
看這光輝升騰的架勢,隨時隨地,都可能衝破三丈的高度!
一旦衝破三丈,那就是實打實的鼎國!
黃開誠嚇得差點沒跳起來,飛速祭出自己的官印,官印之中豁然發出一道光輝,罩在了這首《別離》上方的光輝之上。
輕聲爆喝,在黃開誠的口中發出,官印之上光芒大作,飛出的光輝也膨脹開來,渾似一座光芒小山,壓製著詩篇上兀自帶有上
升力道的清氣光輝!
不過須臾,黃開誠已經出了一頭一臉的熱汗。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首詩篇的光輝總算停在兩丈兩尺九寸的高度上,再也沒有上升。
隻是差一點,就是實打實的鼎國!
“呼……”
黃開誠雙手一錯,再次從官印之中抽取一到力量,纏繞在了詩篇光輝之上,聯合官印集體壓縮,最終將蓬勃向上的詩篇光輝壓
製回到詩篇內部。
不得不承認,別說周圍那些老師們,就是黃開誠自己的眼睛裏,也忍不住閃出了遺憾的光芒。
“抱歉……”
黃開誠歎息一聲,對張一念說道:“你這首詩好則好已,但太過驚人,不加以控製,頃刻鼎國,就是傳揚天下的名篇了,再想掩
飾你今晨離開觀津的消息就絕無可能了!”
“……”
張一念苦笑著拱手道:“多謝院長大人嗬護。”
讀書人寫詩到格外精妙處,隻要不是在受到限製的空間之中,自動引發天地清氣響應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讀書人的詩篇一旦衝破鳴朝境界,就會擁有境界自然升級的特異屬性。
一首鳴朝詩篇,經由目睹此詩之人的理解和讚美,就很可能自然升級,最終衝破鳴朝境界最後的壁障,一躍鼎國。
正如張一念現在寫下的這首《別離》,詩成之時,在場所有人都已經默誦一遍,其中妙處自在心間徜徉,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
詩詞境界的升級。
毋庸置疑,如果不是黃開誠悍然出手,這首詩現在可能已經鼎國。
詩詞鼎國,就會自動升發傳揚天下的屬性,但凡境界初成,詩詞本身就會生出翅膀,在天下所有讀書人的耳畔響起。
這種傳揚速度,乃天地清氣賦予的好詩共賞的天然禮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