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跑!”
當張一念熟悉的聲音從圍牆的背後響起的時候,陽信公主雙膝一軟,差點沒癱在地上,而六名侍衛以及十名私兵包括涵容和另
外兩名舉人,都忍不住被巨大的喜悅所籠罩,喜形於色。
唯獨季萌呆若木雞,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見兩道人影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擠在一處,間從圍牆的背後一掠而起,落在了唐建修的身邊。
唐建修瞪圓了眼睛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就聽龍天韻吼了一嗓子:“沒聽見讓你跑嗎?下邊弟兄們接著!”
他話音落處,恰恰到了唐建修的身邊。
“著”字尚在空中飄蕩,他已經一腳踹在了唐建修的身上,硬生生的將唐建修整個人踹得朝偏院的方向飛過來。
侍衛和私兵們紛紛上前,張開雙臂,將唐建修的人接在了手裏,而龍天韻隨之也噔的一下,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膠東王的身邊。
但見他雙足穩立,張開的雙臂卻是將張一念整個人橫抱在身前,看著格外的威武雄壯。
倒是張一念很不適應被他這樣抱著,一個鯉魚打挺,從他懷中掙脫,抱怨道:“什麼人啊你這是,不看情況就伸腳麼,傷到建修
兄怎麼辦?”
他抱怨的像是龍天韻踢飛唐建修的那一腳,但龍天韻卻知道,他抱怨的其實是他自己被抱的那個姿勢。
龍天韻嘿嘿直樂,扭身拍了拍已經被放在地上的台階下的肩膀,問道:“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這跟騰雲駕霧一樣,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就飛出這麼大老遠……”
唐建修真沒傷到,別看龍天韻那一腳出去,把他踹飛了足足幾十米,但很顯然的是,龍天韻那一腳很有技巧,看似凶悍的力量
落在他身上,不過讓他感覺到一點細微的酸澀,卻沒有半點疼痛。
“怎麼樣?”
膠東王這會兒終於繃不住了,快步迎上張一念,問道:“剛才,剛才沒事吧?”
“沒有事,王爺放心!”
張一念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錯誤估計了鯰魚精上半身摔下來的時間,四句詩的最後幾個字,差點沒寫完,還是被彈起來之後
,倉促寫成的!”
原來,他在鯰魚精的房間門口催促著唐建修趕緊跑的同時,自己卻是一手捧著從房間裏帶出來的半張黃紙,一手就著毛筆上殘
留的最後一點墨汁,又寫了一遍《山中與知音對酌》。
等到他的人在半空,終於將最後一個字補齊之後,恰恰趕上摔入鯰魚精的嘴巴之前,今晚第二次引動這首詩的力量,把濃重的
酒氣送進鯰魚精的嘴巴。
“鯰魚精怎麼突然現了原形了?”
唐建修有他的不解處,此時回到暫時安全的地帶,也忍不住問道:“我們不是把他弄醉了麼?”
“可能就因為把他弄醉了,他才拿捏不住,自己現了原形。一旦現了原形之後,原來那點酒氣就壓不住他了。”
張一念略作解釋道:“所以我最後隻好再來一次,把那首詩又送他一次,才勉強讓他原形再次醉倒。”
過分細致的細節,在現在這個時候是並不適合細說的,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大家既然準備好了,咱們先走!我擔心鯰魚精
的身體太過巨大,那兩股酒氣未必能夠鎮壓的住他,別等他再次醒來,我們就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