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誰都看不出來他還能寫出殺人詩。
中年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事到如今,還說這種大話有意思麼?難不成你認為說說大話,就能把我們嚇走?”
“我不否認,你的確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對手!我也曾經一度認為,有你在,我們可能很難戰勝你們,或者根本沒機會戰勝你們。
但是——”
他一指張一念,冷聲喝道:“你並不比其他讀書人的天地清氣更加充沛,現在的你已經天地清氣的極度匱乏,精氣神極度損耗,
連站都站不住了!”
“你要寫殺人詩?不,你錯了!”
中年人嘶嘶冷笑道:“你要寫的是你的笑話!”
連珠炮一般的恥笑,是針對張一念的,然則落在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卻將大家的情緒打壓到了深淵。
相信張一念一首殺人詩就將敵人全部變成待宰羔羊的,或許大有人在,但相信張一念現在已經寫不出殺人詩的,卻是全部。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張一念在今天晚上的戰鬥之中付出了什麼,不管是硬生生的和鯰魚精的那次對撞,還是後續連續書寫十一首
殺人詩以及引動那陣狂風,那都是極其消耗天地清氣的活。
別說張一念一個小小的秀才,就是許亢他們這些舉人們,不一樣也都堅持不住了,寫不出半個字?
張一念怎麼可能再寫出一首殺人詩?
而且還是能把現今四名敵人全都變成待宰羔羊的強大殺人詩?
龍天韻一邊扶著張一念,一邊在心底輕輕歎息。
他偷偷瞥著張一念的側臉,在心裏暗自想著,如果一會兒單獨把張一念帶出去,會不會遭受張一念以後的埋怨……
“你確定嗎?”
張一念微微歪著腦袋,忽然笑了笑,問道:“如果你敢確定,那我就敢跟你打一個賭。”
中年人一愣:“什麼賭?”
“我打賭,我非但能夠寫出一首殺人詩,而且真能把你們宰掉!如果我寫不出來……”
張一念抬起一隻虛弱的手,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自己這邊的所有人,說道:“包括膠東王,我們所有人,束手就死,任你們宰割!
”
“……”
中年人沉默了。
很多人都跟著一起沉默了。
但膠東王和陽信公主悄悄的對視一眼,眼底卻是悄悄的泛出一絲亮光。
作為張一念在竇家文會上開始正式綻放光彩到如今的見證人,他們已經見慣了張一念跟人打賭的場麵。
每一次,張一念的處境似乎都是絕無還手餘地的,都是外人看來完全沒有希望的,而且張一念搬出來的條件,還是讓對手幾乎
難以抗拒的。
但一樣是每一次,張一念總能於絕處逢生,悍然無匹的扳回局麵。
從無失手!
姐弟兩個人都忍不住的想到,難不成現在這個狀態之下的張一念,難道真的有一戰之力?
……
“我不同意!”
中年人那邊還沒有表態,季萌這裏卻已經首先跳了出來反對。
“我堅決不同意!”
他甚至用後退一步的下意識的動作,表明了他這聲“不同意”的堅決:“你要打賭是你自己的事情,憑什麼把我們跟你綁在一起?
還什麼束手就死,任人宰割?你開什麼玩笑!你自己願意這樣你自己去好了,你別拉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