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讓我喝水？”
張一念下意識的結果水壺，卻不免埋怨了一句：“你當我這肚子是為了裝水才長的麼？”
“讓你喝你就喝吧！哪這麼多事？萬一一會兒想喝也沒得喝了。”
龍天韻身子一彎，咣當一下坐在了張一念的旁邊，震得張一念差點沒從板凳上摔下去。
“你輕點啊！”
張一念被他嚇一跳，忍不住橫他一眼，又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咋了？看著臉色有點蒼白呢。”
“被你嚇的。”
龍天韻嘀嘀咕咕的說道：“明明沒可能的事情還要應承下來，現在倒好，所有人的腦袋都栓你身上了，害我跟著你一起擔驚受怕
。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你呀！”
張一念知道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也就不以為意，說道：“別埋怨了，一會兒趕緊的幫我磨墨，我攢攢勁，隨時準備下手。”
“你先喝水！”
龍天韻瞪他一眼，忽然間又把聲音往小裏壓了壓，湊在張一念耳朵邊上說道：“你說的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需要多
長時間奏效，你還是抓點緊，把水喝了。”
“什麼意思？”
張一念終於意識到，龍天韻給他的這壺水似乎有些貓膩了，他掂了掂水壺，發現裏麵其實隻剩下一個小壺底，沒多少水，再把
鼻子湊到壺嘴上聞了聞，即刻就有一股子濃鬱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
這股氣息很不好聞，然而隻是聞了一下，張一念卻頓感神清氣爽。
他詫異的將眼睛湊到壺嘴上，朝裏麵看了看——夜色濃鬱，月光和星光都不足夠照亮裏麵的光景，他隻能隱隱發現，裏麵裝的
水顏色很深。
“這……”
某種猜測瞬間滑上心頭，張一念不敢置信的望著龍天韻，問道：“這難道是……”
“抓緊喝！”
龍天韻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帶著一臉的小氣吧啦說道：“我可就帶了這一點存貨在身上，萬一讓你浪費了，可就再沒有了。”
“可你怎麼會有……這個？”
張一念難以平複內心的震驚，忍不住追問道：“這個太珍貴了！”
“注意主意！你的時間不多了！”
龍天韻說：“你抓緊辦正事吧！等過去這一關，我再慢慢給你說。”
“我想起來了，你好像說過，你們家給你找的私塾先生都有很高學問。”
張一念歎息道：“這或許就是貴族和我們平民的區別吧……”
……
中年人給張一念訂下一盞茶的時間約定，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老人心裏同樣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小聲問道：“你覺得他能在規定時間之內寫出殺人詩麼？”
“你感覺呢？”
中年人說道：“就算他是那位，也不可能在天地清氣缺乏的情況下寫出殺人詩。”
這是讀書人都明白的道理，根本應該不存在任何的異議，然而偏偏在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麵前，兩個人的心情還是有點安寧不
下來。
“我看他好像的確有點愁眉不展的樣子。”
老人盯著對麵和龍天韻竊竊私語的張一念，聊作自我安慰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是信心滿滿，現在應該開始得意了吧？”
“我也沒看出來他有半點得意，反倒是比較焦慮。”
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或許我們都被他忽悠了，其實他根本就是虛張聲勢，故意在這裏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