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同化是今年考中的秀才,秀才考試的成績不上不下,屬於中遊水平,並不起眼,但比較起眼的是,他經常穿梭於清河郡的貴
公子讀書人圈,尤其對季萌這樣清河郡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走出來的貴公子極盡諂媚之能。
今天中午,季萌找到了魚同化,交給他一個任務,就是在畫舫文會上作詩。
而他手中的那張寫了一首詩的紙條,就是到文會現場之後,由季家一名下人交給他的。
那時候,他還誤以為是季萌已經考中舉人,不方便在畫舫文會上獻詩,又想著自己的作品被人稱頌,才找他做這個托,但現在
聽了季萌的話,他才意識到問題並不一般。
“張影聖怎麼了?”
季萌輕哼一聲,說道:“他張影聖雖然貴為影聖,但終究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道位,在這畫舫文會上,就一定是他拔得頭籌?”
“是是是!”
魚同化兩眼放光,萬分附和:“季公子說的太對了,這個張影聖崛起的太快,天知道他是不是走了什麼路子!若論真才實學,他
未必就比別人強!反正我看他是一般般,至少他和季公子您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你少來,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季萌雖然聽著他的話很受用,但理智還是有的,好奇的多問了一句:“聽你口氣,好像對他十分不滿的樣子?怎麼,你們有仇?
”
“這……”
魚同化巴不得他來問這個話,當即訴苦道:“季公子有所不知,張影聖著實霸道,來清河郡的第二天就欺負到我們魚家頭上了。
”
“還有這種事?”
季萌十分意外,追問道:“到底什麼情況,你說說看。”
“季公子,你知道我有一個堂兄,叫魚正誠的,原來是在孫老太爺府上做私兵的吧?前幾天,我這個堂兄好像跟著張影聖一起剿
匪,不幸過世了。張影聖假惺惺的來我家吊唁,我家還覺得他堂堂影聖能來,是我家的榮幸,誰知道他……”
魚同化一臉苦相,悲戚戚的說道:“誰知道他包藏禍心,竟然……唉!我真是沒臉說下去了!”
季萌原本並不知道他所說的什麼堂兄不堂兄的,略微一聽,也就明白過來,那日在摘星山頂被巨人殺死的小胡子,應該就是魚
正誠了。
他眉頭悄悄一皺,追問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可不聽了!”
“說!我說!”
魚同化說道:“季公子有所不知,我不但有個堂兄,還有個堂妹,今年年方十五,貌美如花!而我那個伯母,雖說眼睛不好,但
年歲不算大,也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張影聖到我家吊唁,看見他們母女,居然起了歹心!”
“我父親看出他不懷好意,就以我魚家宗族的名義,要接管我伯母和堂妹的生活起居,可張影聖倒好,居然以給我伯母看眼病照
顧堂妹的名義,把她們母女從我家強行帶走了!”
他可憐兮兮的說道:“季公子,我一個小小的秀才,哪有能力對抗他堂堂影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伯母和堂妹被拖進火坑啊!
”
“還有這等事?”
季萌聽得瞠目結舌,問道:“張影聖看著平素道貌岸然,沒想到會是這種人!”
“誰說不是呢!這不是敗壞我魚家門風麼!更要命的是,他還逞能,寫了一首詩假惺惺的紀念我堂兄,把詩留在了我家祖產堂屋
正中,弄得我家堂屋現在隻能空著,誰也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