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就這麼長的一段小巷子,前麵已經有了一輛壞掉的馬車堵路,接著後麵又堵上另外一輛壞掉的
馬車?
別說是韓康寧和錢安歌兩個讀書人,就算一個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件事風頭不對。
兩個人快速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一抹憤怒。
回想一下剛才在畫舫文會上的事情,他們不難猜到,前後兩輛壞掉的馬車,很可能都是出自季萌的安排。
“來不及了!”
韓康寧壓低聲音,告訴錢安歌:“你腿腳比我利索,一會兒咱們假裝去看前麵那輛車的毀壞情況,你趁機跳出去,直奔別園。”
錢安歌略一沉吟,輕輕點頭,說道:“你要小心。”
他們確信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不能及時把張一念請到畫舫文會,所以他們相信對方肯定不可能隻是布置了兩輛馬車在
這裏堵著,如果兩個人集體硬闖,搞不好會迎來對方的暴力威脅。
兩人唯一深恨的是,身為秀才,沒有隨身攜帶一兩首殺人詩備著硬闖前路,而現場書寫顯然不太可能。
韓康寧的計劃,無疑是他們現在這個情況之下最好的計劃。
好在,現在這個位置離著別園已經不算太遠了……
“怎麼個情況?好端端的馬車怎麼就壞了呢?”
兩個人假裝若無其事的下了車,韓康寧嚷嚷道:“這還著急著趕路呢,你們的馬車居然壞了……”
他和錢安歌晃晃悠悠的看看前後兩輛“壞掉”的馬車,說道:“退是沒法退了,隻能找輛比較容易修好的先幫著動動手了……”
兩個人作勢走向前方的那輛馬車,誰知道馬車裏麵即刻跳出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厲聲喝道:“別過來!”
這兩個人背著光,看不清頭臉,但聲音聽著就十分凶悍,顯然不是好惹的。
韓康寧和錢安歌心裏都是咯噔一下;錢安歌叉著腰問道:“怎麼滴?過去幫你們看看馬車能不能修不行嗎?”
“我們車上裝著貴重物品,萬一出現損壞或者丟失,你們賠不起!”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立刻退後,否則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什麼人,敢對我堂堂秀才不客氣?”
錢安歌哼了一聲,威脅道:“信不信我去郡府告你!”
“隨便!”
那個黑衣人說道:“就算你告到天王老子那裏,我們也不怕!”
另一個黑衣人說漏了嘴:“要告也得等著我們挪開!不等到後半夜,你們別想從這裏過去!”
“他們已經想了!”
這個時候,前方壞掉的馬車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帶著調侃的口吻問道:“你們還能讓他們怎麼想的怎麼忘了?”
“什麼人?”
兩個黑衣人悚然一驚,豁然回頭之間,忽然就看見那輛“壞掉”的馬車伴隨一聲巨響,碎成無數碎片,朝著他們身上劈頭蓋臉的
砸下來。
緊急抬手護住頭臉,他們赫然發現,在四下紛飛的馬車碎片之間,一隻拳頭直接送到了他們麵前……
……
戌時,畫舫水岸,吟風酒樓。
伴隨著明信歐熱情洋溢的講話結束,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今年的畫舫文會正式開始。
眾多讀書人們或者相互謙讓,或者獨自凝思醞釀,現場熱鬧非凡。
“真遺憾!”
平台上,季征祥端著酒杯歎息道:“原本以為張影聖最終時刻也會趕來的,沒成想滿腔希望盡數落了空。明公子,今年的文會,
張影聖缺席,失色不少啊!”
明信歐本就對這件事有點耿耿於懷,一聽他這個話,臉色頓時一沉。
“話也不能這麼說。今天的簡報大家都看了,《聖途》剛剛宣布下個月的主題是張影聖的殺人詩,老夫細細想來,張影聖此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