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下人族讀書人而言,張一念這個名字在一個多月之前是完全跟熟悉不沾邊的,但是近段時間以來,伴隨著《聖途》放入書架即將重
新開機出刊的消息傳開,這個名字成為漢皇朝疆域之內最為熱門的一個話題。
尤其聖人宮以接收殺人詩投稿為名開啟文道,張一念這個名字更是成為超級熱門,無數讀書人參與投稿的同時,都在關注著張
一念的一切動向。
張一念是否又寫了什麼新詩?
張一念是不是就征文活動投了新稿?
張一念……
還有,張一念是否回應了任憐寒的挑戰?
任憐寒,乃南越詩尊的首席大弟子,其詩詞造詣,當世任何一位讀書人都不敢小覷。
他在文道之上對張一念公開挑戰的那份帖子——“割席之會!任憐寒請張影聖!”——到目前為止依舊高居文道賞析版塊榜首
,依舊沒人敢在下麵隨意跟帖。
因為,所有讀書人都知道,有資格第一個回帖的人隻有一個,也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張一念。
偏偏,張一念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屹然不動……
六月初一,黎明時分。
一輛馬車自北而來,緩緩駛向清河郡城。
馬車行速不快,車子十分平穩,但車廂裏的季征祥和季萌的心緒卻難以平靜。
尤其季征祥,臉色十分晦暗,好似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叔叔?您要不要擦一把臉?”
季萌小意伺候著,把一塊毛巾遞到了季征祥的麵前,說道:“咱們很快就要進城了,可不能讓別人看到您心力交瘁的模樣呀!”
“嗯……”
季征祥是不願意動上一下的,但他還是堅持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
然後,他長長的歎息一聲,疲憊的靠在軟塌靠背上,說道:“季萌,這段時間你最好夾起尾巴來,多在家裏讀書,少出去惹是生
非……”
前些日子,清河郡郡守大人明嶽家的公子明信歐主持畫舫文會那一晚,季家貨船在黃河水道上出事,一夜之間就造成了十七八
萬四銖錢的損失。
此後接連數日,但凡季家的貨船,接二連三的傾覆;很多客戶一看情勢不妙,主動放棄了和季家的合作不說,季家自己也不敢
再派任何一艘貨船下河。
如此一來,季家直接或者間接承受的損失,完全不可估量。
季家出動了幾位長輩翰林,和上下五百裏黃河河道之中的河神們取得了聯係,然而河神對這一連串的事件也沒有給出任何明確
解釋。
唯一可以明確的是,季家得罪人了,而且季家得罪的這個人足以讓這些河神們三緘其口,不敢多言。
最要命的是,在這個人沒有鬆口之前,季家的船但凡下河,還要出事。
過去一個月來,季家絞盡腦汁,四處找尋被他們得罪過的人,看看究竟是哪位有這麼大的能量,居然一招致命,一刀插在了季
家的立族之本上,然後看看能否想辦法求得對方諒解,讓季家得以重啟河道運輸業。
遺憾的是,他們的努力始終沒有讓他們看到半點希望……
一直到八天前,河神方麵突然傳來消息,季家可以恢複河道運輸業了。
倍感激動的季家為了表示感謝,備下厚禮,籌備了盛大的祭拜河神的活動,季征祥和季萌就是在參與完長達八天的感謝活動之
後,返回清河郡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