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自是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畫舫一條街,許亢和唐建修相邀同行,婉拒了沿途清客們的招攬,目標很明確的指向嬋娟姑娘的那艘畫舫。
“咦?”
許亢忽然看到前方路邊一道帶著兩個小廝隨行的人影,不覺有些意外,問唐建修:“建修兄你看,那是不是季萌?”
“還真是他!”
唐建修一把扯住許亢的胳膊,拉他拐到了旁邊的一個胡同口,嘴裏說道:“這號人咱還是繞著走吧!”
他和許亢以及季萌是一起參加的舉人實修,按說應該留下了比較美好的同窗情誼,但在實修最後的那個夜晚,季萌的諸多表現
著實讓人失望,進而生厭,是以實修之後,他們整個實修小隊的舉人們幾乎全都繞著季萌走,每一個願意搭理他的。
前些日子,季家遭難,河道航運業全部癱瘓,季家四處托人找尋他們家曾經得罪過的人挨個道歉,他們這些舉人同窗也沒一個
願意站出來幫他們說句話的,當然更別提幫他們理順理順關係,找找原因了。
“季家遲早毀到季萌手裏。”
眼看季萌臉色不愉,似乎是一臉憤憤然的朝這邊走來,許亢這般比較注重大局的人也忍不住歎息道:“我才聽說他和他叔叔季征
祥今天早晨忙活完河神那邊的事趕回城,他今晚就出來胡混。換了別人,肯定是在家好好閉門思過了。”
“可不是麼!”
唐建修說道:“家裏出這麼大的事,到現在也沒搞清楚究竟得罪了誰,凡事更該小心謹慎才是。他倒好,風波未定,又出來招搖
。”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搖頭歎息,轉眼間季萌迫近了這邊胡同口,都趕緊朝著陰影中躲了躲,連禮節性的寒暄都不願送給季萌。
但聽季萌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嘀咕著:“這都什麼世道?連個歌女都奔他身上撲?他身上有金子還是有銀子?”
一個小廝好意勸道:“公子,張影聖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放入書架畢竟點了嬋娟姑娘的名字。坊間都說,前些日子嬋娟姑娘就
想拜會張影聖,怕耽擱了張影聖準備《聖途》放入書架的稿子,這才沒有成行。而今《聖途》放入書架正是刊行天下,嬋娟姑娘她……”
“跟我有什麼關係?”
季萌翻個大白眼珠子,說道:“她願意去拜就去拜,那是她的事!問題是她哪天去拜不成,偏偏我今天要來,她去了!下午不是
讓你們來遞過話,說我要來麼?一個歌女,也敢不給我麵子?什麼東西!”
他越說越氣,抬腿踹了勸他那個小廝一腳,罵道:“一口一個張影聖,張影聖是你爹啊?有種你跟他去!別在我季家混飯吃!”
那個小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辯白,卻是不敢。
“都特麼等著!別看我季家現在像是落魄了,等我季萌他日高中進士,再考上翰林,看誰還敢給我臉色看!張……哼!咱們走著
瞧!”
季萌罵罵咧咧的走遠了,許亢和唐建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覺相對苦笑。
“看來咱們倆也別繼續往前走了,改道找地兒喝酒去吧!”
唐建修指指季萌的背影,說道:“您瞧,氣性這麼大的季大公子都替咱探過路了,咱們再往前走,走的就是冤枉路嘍!”
“張影聖真是萬千榮寵於一身啊!”
許亢笑著歎息道:“咱們原想今晚去不成他那兒討杯酒,找嬋娟姑娘聽一曲《明月幾時有》放入書架也是好的。這倒好,嬋娟姑娘放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