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墨海飛舟破空而來,墨海飛舟兩側的白色雲氣尚未徹底散開,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經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
噗地一聲,這道人影輕飄飄的落在了院中,衣衫飛舞之間,隻有少許氣流從這道人影的身體四周向外蕩漾出去。
這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看著少說也有七八十歲的模樣,手裏還提著一個看著稍顯小巧的藥箱。
“師父!”
華大夫一見來人,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飛撲上前:“您總算是來了!”
“為師手頭上有個藥物配比剛忙完,知道你這邊情況緊急,接著就過來了!”
老人掃了堂屋一眼,問道:“你說的那個重傷病號就在這裏,快帶我去看看!”
說完這話,他已經抬腳走向堂屋。
在他看來,那麼多人把守著的房間,肯定是最為緊要的,重傷病號應該就在堂屋之中。
“師父,您……”
華大夫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兩步,想要攔一把。
但把守在堂屋門前的那些將官們已經首先抬手,攔住了老人的道路。
“老先生止步!”
冉永安抱拳道:“張影聖有令,未經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房間!”
“張影聖?”
老人眉頭一皺,問道:“難道傷病號不在這裏,在這裏的是張影聖?”
他回頭問華大夫:“人在哪,快帶我去!救人如救火,不要耽誤時間!”
“傷病號,傷病號就在這個房間,現在是張影聖在救人。”
華大夫幹咽一口唾沫,說道:“師父,您快攔住張影聖吧!他根本就不是大夫,那個傷病號那麼嚴重的傷,肯定不是他能處理的
!”
“什麼?張影聖怎麼……”
老人大吃一驚,忍不住跺腳道:“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天職!他怎麼能擅自插手?”
“是啊,我也是這麼說!張影聖寫文章是一流的,但是治病救人和寫文章是兩回事!”
華大夫十分憤怒的看了堂前的那些將官們一眼,說道:“可他們根本不聽我說,就聽張影聖的,學生我據理力爭,卻被他們給拖
出來了!”
“可惡!無理取鬧!”
老人十分生氣,望著攔路的將官們說道:“老夫乃聖人宮天醫閣閣臣秦巍昂,你們讓開!”
“秦大夫,感謝您能前來!”
一名將官抱拳說道:“不過,張影聖已經接手我們兄弟的救治,並且嚴令禁止任何人進入房間。還請您理解。”
“我理解個屁!”
老人秦巍昂怒聲喝道:“老夫行醫五十年,還從沒聽說過我筆杆子的下藥救人的!你們難道不相信我這個天醫閣的閣臣更有能力
就會你們那位兄弟的命!你們難道更願意相信張影聖這個筆杆子?”
“這……”
那名將官頓時猶豫了。
事實上,他們之所以願意把守房門,最要緊的原因是因為這是關滄海的命令。
然而單從治病救人的角度上說,其實他們對張一念的信任,也僅僅建立在張一念剛才為另外一個傷病號接骨的基礎上,至於張
一念是否能夠把那個腸子都露出來的傷病號的命留住,他們根本沒什麼把握。
相較之下,秦巍昂這位出身聖人宮天醫閣的閣臣,才是他們在心理上更加信任的人。
要知道,天醫閣乃是人族醫術的集大成之地,秦巍昂身為天醫閣的閣臣,其醫術之精湛,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誠如秦巍昂所說,難道在治病救人方麵,連天醫閣的閣臣都不能更值得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