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一念問白修文找冉永安淘換了一套工具,包括斧子、鋸、錘子等等,然後連著三天,他都沒怎麼出門,一直憋
在書房裏麵不知道忙活什麼。
也就是吃飯的時候,張一念會出來轉轉,但吃完飯之後接著就會回去,從來不在外麵多滯留半刻鍾。
而他的書房之中,時不時的就會傳出來一些叮叮當當的聲響,好像還有鋸子被拉動的聲音,或者敲敲打打的聲音。
大家都猜著他在書房裏造什麼東西,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造什麼,包括袁沉魚,在魚晴芳攛弄下去書房看了看,回來也隻
是說看見張一念搞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木塊出來,具體做什麼卻是一無所知。
袁沉魚的失敗,讓大家死心了——如果袁沉魚都問不出來的話,別的人香蔥張一念嘴裏問出一星半點的真相,那更是難於上青
天,想都不用想。
再有人議論這件事的時候,儼然成為別園副管家的白修文就告訴大家:“別瞎議論了,沒用!啥時候一念願意告訴大家了,大家
肯定也就都知道了,現在有什麼好議論的?純白瞎……”
日子就這般平鋪直敘的往下走,別院周邊負責防衛工作的三幫人馬都覺得再閑下去鞘裏的長刀都要生鏽的時候,終於又出事了
。
六月十三日,傍晚。
一支送葬隊伍吹吹打打的,沿著清河郡城的大街小巷穿行。
清河郡城的風俗,送葬這種事都是在這個時辰開始的,而且送葬隊伍在街巷之間繞的路越多,孝子賢孫們的哭聲驚動的人越多
,越顯得情真意切。
所以,當這支送葬隊伍漸漸來到別園正門門前那條街上的時候,並沒有人感覺有什麼不妥。
尤其這支隊伍之中哭喪的人哭得那叫一個淒慘,遠遠看著眼淚鼻涕就像是已經糊在了臉上一樣。
紙錢漫天飛灑,將無窮無盡的背上傳達四方,引得別園門口負責把守的兩個私兵也忍不住對這支隊伍指指點點,悄悄的交頭接
耳議論著,對隊伍中抬著的那口棺材裏躺著的屍體豔羨不已。
然而,就在這支隊伍剛剛走過別園正門門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個抬棺的人腿腳抽筋,竟是哎喲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沉重的棺材缺少了一個人的支撐,當場滑倒,砸在了一個人的大腿上,但聽這個被砸的人嗷一聲慘叫,跟著撲倒在了地上。
棺材摔落,砸在地上轟然作響,而那個被棺材砸到的人,卻是大腿上當場見紅,大片的血跡在他褲管裏麵洇開。
“怎麼回事?”
對這支送葬隊伍大有好感的那兩個私兵一看,完全是出於好心的湊上前來問詢。
有個小年輕就哭喪著臉說道:“我這位兄弟的腿被砸壞了,出了這麼多血,這可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趕緊找個地方給包紮一下啊!”
一個私兵指揮其他人說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來扶一把啊!”
他不但命令別人,自己還非常熱情的上前打下手。
受傷那位倒是扶起來了,但送葬的隊伍卻是尷尬的,尤其是另外幾個抬棺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麵麵相覷。
有人就說:“這可咋辦?時辰是提前看好的,幾條街外倒是有個醫館,不過等咱把人送去看好了,怕是趕不上時辰了啊!”
別的人也跟著抱怨:“是啊,者提前訂好的時間,到時候送不到墳頭上,怕是先人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