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鬥笠,戴在小黑的頭上,是一抹陰鬱的黑。
小黑站在樹林之中,腳步動也不動,被張一念用畫筆畫出來的那雙眼睛定定的“看”著不遠處道路上道路下的那場廝殺。
隻有那柄簡陋的竹劍,輕輕垂在他的手邊。
雨絲在樹林之中的穿梭是比較困難的,這讓落在竹劍之上的雨點稍顯細密,而且毫無規律。
雨點衝刷著竹劍劍葉,劍葉上的那一抹紅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變得越發淺淡。
唯有死亡是永恒的,小黑隨時準備把這份禮物送給敵人。
送給張一念囑咐他認準的敵人!
……
明信歐率領的城衛軍的加入,讓邊疆將官們和兵閣侍從們與六名賞金獵人的混戰變得越發的混亂起來。
本身並不具備動用任何一首殺人詩能力的普通城衛軍,在拳腳功夫上的修為是專一的,所以在貼身近戰之中似乎顯得更加的順
手更加的流暢。
在這一點上,感受最深的應該就是那位獨眼巨人屠夫。
這個明明在身高上占盡了優勢的賞金殺人,原本可以於交鋒的初刻占盡上風,然則對手的數量壓製住了他的優勢,當六七名城
衛軍突破了他的外圍防線,殺奔他的身體四周之後,他立刻感受到了刀鋒的鋒利!
身形流暢且靈活的這幾名城衛軍,將他們手中的長刀發揮到了極致,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一刀不可能斬斷獨眼巨人屠夫一條腿
,也就不能給對手造成致命傷害的他們,非常明智的選擇了環割刀法。
但凡有機會貼上獨眼巨人屠夫的身體,他們就會用長刀在獨眼巨人屠夫的腿上切割出一道道的環形傷口。
這些傷口就像是一道道的圓圈,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獨眼巨人屠夫的雙腿之上。
疼痛尚且在其次,最關鍵的是這些傷口或深或淺的全都涉及到了他的血脈,一道道的血液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從他的腿上流淌下
去。
更何況,無處不在的雨絲,不可能對他受傷的雙腿格外照顧,冰涼的雨絲落在這些傷口上,給與他的感覺簡直痛不欲生。
鱉精算命先生的感覺也很不好受,他巨大的本體本就不屬於靈活範疇,偏偏這些城衛軍卻是足夠靈活的,原本還想著利用自己
強大的體格優勢來一場橫衝直撞的他,很快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敗給了城衛軍就地搭帳篷的技術。
明顯確認硬拚不可能是鱉精算命先生對手的城衛軍們在貼近了對手之後,十幾個人聯手,將至少十幾根粗壯的繩索纏在了鱉精
算命先生的頭上、背上、尾巴上,然後就地用巨大的鐵橛子,把繩索的兩端釘入地麵。
起先還能扭動身軀,甩飛幾根繩索的鱉精算命先生,當麵臨十幾根粗壯繩索的束縛的時候,越發掙紮不動。
至於刺蝟媒婆,這位老大媽最擅長的刺蝟倒刺攻擊,在城衛軍的麵前幹脆沒什麼用,隨身攜帶盾牌的城衛軍們對她形成初步的
合圍之勢以後,一見她準備故技重施,一塊塊的盾牌當即拚裝圍攏,將她所有的倒刺全都攔下。
偶爾有那麼幾根倒刺僥幸穿過了盾牌之間尚未合攏的縫隙,也不曾傷到任何人——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傷到人,至少鱉精算命
先生的背殼就被刺蝟倒刺射擊了好幾次,隻不過又都被堅硬的背殼彈飛出去罷了。
當然,城衛軍的參戰,在斑斕猛虎、書生和挑夫那邊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實力明顯強大的多的這三個賞金獵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哪怕是在應對著明嶽的《三尺龍泉劍》放入書架和眾多兵閣侍從們的殺人詩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