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四五十歲的年紀,矮矮胖胖的身材加上一雙豆大的小眼,看著多少有些猥瑣,再加上一身看著說讀書人不像讀書人,說
是短打普通百姓又不像普通百姓的裝扮,和宿德潤一比,完全沒有什麼風度氣概可言。
然則宿德潤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沈兄,你總算是來了!”
……
“沈嘉木?”
幾乎隻剩下地板的酒樓二樓,視野極其開闊,上麵的人可以輕輕鬆鬆的看到四周的光景,外麵的人也很容易看清裏麵的情況。
嬋娟姑娘看見哪位仁兄的“尊榮”,再聽宿德潤一聲“沈兄”,頓時做出了判斷。
她迎著張一念問詢的目光接著說道:“沈嘉木,是工家一位宗師。”
張一念略感恍然。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並不能看清那根木頭鎖鏈的細節,但依稀可以判斷得出,這跟木頭鎖鏈的原材料,其實就是一些普普通通
的桌子腿、板凳腿乃至破木條之類的東西,而後采用了非常複雜的工藝相互勾連在一起。
可以想見,這些原材料極有可能是就地取材的,大都來自於酒樓一樓的一些固有物件。
這些或大或小的原材料,貌似並不適合來製作這樣的一根木頭鎖鏈,一般而言,大都需要將它們處理成大致相當的大小和尺寸
才能使用,然則這條木頭鎖鏈偏偏就在保持原材料原貌的情況下做了出來,讓張一念對它的製作者不免有些敬佩,亦有些許猜
測。
嬋娟姑娘的判斷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案,既然這位剛剛上樓的矮胖中年人沈嘉木,乃是一位工家宗師,事情也就容易理解了。
非宗師境界,又怎麼可能有這等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
……
“抱歉,此前不確定位置,不敢貿然動手。”
沈嘉木略顯羞澀的朝著宿德潤微微拱手,說道:“酒樓一樓的原材料有限,我也是有點迫不得已,做了一個這樣的小玩意出來,
希望能夠有用。”
“既然你自己也知道這是小玩意,難不成你還指望這個真的能夠困住我?”
被纏住雙腿的海先生冷哼一聲,雙手之間的光球略微縮小,雙腿之上卻是齊刷刷的爆開一層淺淡的瑩白色光輝。
這些光輝就是他的本體力量,他的本體力量向外釋放出強大且極具針對性的衝擊力,力求將纏住他的木頭鎖鏈彈開。
但見力量所及,那根木頭鎖鏈果然被撐開了一大圈,一個個的小部件紛紛向外彈開。
部件之間,是相互獨立的,完全看不到任何相互勾連的部分,好像這跟木頭鎖鏈真的被他的力量彈開了一般。
然則就在纏在他雙腿上的木頭鎖鏈不見一塊塊彈起的同時,二樓地板之下,樓梯之間卻同時傳出木料摩擦之聲。
一根根的木頭長條或者木板從樓梯之下源源不斷的向上升起,朝著海先生的雙腿諾力滑動出去。
轉眼之間,那些漂浮著的木頭鎖鏈部件就被這些蜂擁而上的木料全部包裹起來。
依稀還有屬於海先生的本體力量從一塊塊的木料之間向外迸射出去,然則這種力量的光輝越來越小,越來越細。
猛聽得啪嗒啪嗒之聲不絕於耳,所有環繞在海先生雙腿四周的木料部件忽然間朝著中間一扣,重新纏住了他的雙腿。
但和剛才隻有一根木頭鎖鏈的情況不同,現在的這些木料,形成了厚重的一個包裹層,看著至少也有一尺多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