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明顯的敵意就在青年的身上溢散出來。
張一念的眼神不覺微凝,眼角的餘光瞅見季萌,立刻也就釋然了。
明嶽迎接客人,是以今日清河宴主人的身份去迎接,未必就一定和這個青年親近,但季萌和這青年待在一起,自然也就意味著
季萌和此人關係比較親近了。
和季萌一起的人,如果不對自己有敵意,反倒是比較奇怪的事情。
“咦?”
韓德佑看見此人,目光同樣一凝,在他身上快速一掃,眉頭稍稍舒展之後,即刻又重新皺起,說道:“這位外族讀書人,才是好
大威風,居然膽敢在人族的底盤上挑釁人族影聖!”
他一眼看過去,沒有感知到對方身上擁有道心,隻是在對方丹田之中感受到了一團天地清氣的盤旋,隨即判定,對方根本就不
是人族。
要知外族也有讀書人,比如南越,和人族同出一種,曆史、文化相互交融,本就是一家,所以他們的人讀書,一樣遵循著人族
聖人宮的傳統。
隻不過,外族讀書人不能獲授道心,如果想要獲授道心,就必須要進入人族經學學院學習,又或者本就是人族讀書人,中途去
了外族讀書,曰留學。
“任何一位聖人獲得別人的尊重,隻有一種渠道,那就是學識。”
青年微帶冷意,望著張一念說道:“人族影聖火速崛起,在我看來,不過是因為活字印刷的發明而矣。真論學識,怕是人族影聖
也不過爾爾。”
“你……”
韓德佑有些惱火,恨不能當場拍死這個憨貨。
要知張一念一步一步的腳印,幾乎都是在他注視之下走過來的,張一念如何獲取了更多人族讀書人乃至人族百姓的尊崇,他和
很多人族一樣有目共睹。
可惜的是,這個青年乃是外族讀書人,沒有辦法按照聖人宮的規矩處置。
“張影聖!韓先生!”
明嶽是比較尷尬的,主動上前道:“這位白高飛白先生,是季家代為邀請,從南越而來的訪問學者,今天剛剛抵達清河郡院,可
能有些水土不服,有些情況也不是格外了解,語言衝突可能也不過是因為誤會而生,兩位切莫見怪。”
對這青年的出身,張一念並不意外,咧嘴笑了笑,說道:“如果不出意外,這位白先生隻怕又是南越詩尊的門下弟子吧?”
“是江南詩仙!”
白高飛臉色驟變,十分嚴厲的說道:“人族影聖,我師尊高山巍峨,其實你等宵小小輩隨意汙蔑的!我要求你立刻道歉,否則…
…”
“否則要殺本聖麼?”
張一念猛地冷笑一聲,說道:“偏居一隅的老東西,也敢妄稱江南詩仙,自己不要臉,教出來的徒弟一樣也不知恥麼?你要殺本
聖敬請動手,如果隻是在這裏逞口舌之爭,本聖沒工夫跟你閑扯!”
韓德佑和明嶽都有些詫異的看著張一念,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要知道,往常張一念發飆,那都是被人逼急了,而後突然爆發,殺別人一個措手不及。
尋常時候,張一念一貫都是謹小慎微的,對誰也都是和和氣氣的,還從來不曾見張一念為了區區一個陌生人,突然發這麼大火
。
他們哪裏知道,龍族的事情始終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頭,包括今時今日的清河宴,如果不是礙於明嶽的麵子,剛
才也已經想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