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飛臉上的肌肉忍不住使勁一抽:“人族影聖,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我知道……”
張一念抬頭看看他:“你提醒我什麼?”
“我說我這首詩並非你看到的那樣簡單,裏麵大有文章。”
白高飛說道:“我希望你能仔細看看。”
“我知道……”
張一念垂下目光,再次準備動筆:“我已經看過了。”
“張影聖!”
白高飛有點著急,問道:“你確定你真的看了?”
當初,他寫這首《春閨》,整整構思了將近半個月,然後又花心思字斟句酌,又花了半個月打磨,才最終寫成這首詩。
可以說,在他眼裏,這首詩算得上是他有生之年最得意的作品。
所以,他對張一念這般著急落筆的事情非常不滿,覺得張一念一是不尊重他這首詩,二是有些愚蠢。
——你都不仔細看看我這首詩,怎麼就能開始寫你的詩?難道你就這麼有把握贏我?開什麼玩笑?
“垂簾畫閣畫簾垂,誰係懷思懷係誰?”
張一念快速的把他那首詩背誦一遍,又說:“我已經看過了,而且也已經背下來了,白先生,你有什麼問題?”
“呃……”
白高飛有些無語,再次不確定的問道:“就算你已經看過了我的這首詩,難道你已經看出了全詩之中的精妙之處?”
“白先生……”
張一念很是無奈的重新站直身子,說道:“你自以為的精妙,未必就是真的精妙。不客氣的說一句,你這樣一再強調你這首詩之
中有什麼精妙之處,其實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你知道嗎?”
“呃……”
白高飛有點錯愕,眼神立刻變得陰沉起來,說道:“算我多嘴!”
“你本來就是多嘴!”
錢安歌明顯懷揣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說道:“如果你仔細打聽一下以前向張影聖挑戰那些人的情況就會知道,張影聖麵對任
何人的挑戰,從來都不需要像你們這等人一樣還得來一場所謂的深思熟慮。”
“一筆在手,絕對碾壓你這樣的南越小兒!”
他哈哈笑道:“你還問張影聖仔細看看你那首詩,難不成你真當你那首詩之中有什麼精妙之處,值得張影聖學習麼?”
“無知無畏啊!”
韓康寧可能是和他一起住的時間長了的緣故,也說起了怪話:“除了前賢經義,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東西值得張影還要經人一
再提醒,去好好學習的。”
“井底之蛙唄!當張影聖跟他們一樣的意思!”
“就是!張影聖何許人也,這種小場麵,還需要他這樣提醒那樣提醒的?”
“要我說他純屬就是想顯擺顯擺這首詩,然後讓大家也多看幾眼。就跟他這首詩多麼驚豔一樣!要我說,張影聖隨隨便便寫首詩
,都能砸得他找不到北。”
“張影聖,加油!完敗南越小兒!”
“我們看好你!”
大家七嘴八舌的給張一念鼓勁,聲音聽著貌似和剛才一樣群情激越,然則仔細品味,很多人的口氣之中已經完全失去了對白高
飛的詆毀和謾罵。
原因無它,白高飛那首詩的確是有值得人稱道的地方,至少換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人上場,都未必能夠寫出一首更好的春閨思念
詩詞來。
給張一念鼓勁,大家就是希望張一念能夠替人族讀書人正名!
……
“張影聖不經構思的樣子,直接落筆,很的能夠寫出打敗白高飛的詩篇?”
士紳名流席間,一些道位至少是進士的讀書人看著張一念的身影,有些小小的擔心。